第69章 新的问题

人民的美好风俗收编在册，至此一锤定音。

克尔市证府对于曼陀罗海岸的整改是从十年前开始的。原有的商铺被取缔，整齐的电子商铺拔地而起，证府将这些商铺租给“小鲸鱼”们，从此财源广进。

就连一个骨灰盒大小的电子商铺，每年所收纳的租金，都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三年的食物费用。克尔市就此发达起来，终于“名副其实”地配上了太平洋β区首府的地位。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旧有的销售模式被彻底取缔之后，“小鲸鱼”们每天如日出一般雷打不动的风俗，也一下子没了踪影。

社会学家们痛批克尔市证府的霸道，旅游报刊天天唱衰，导致证府不得不拿出新的策略，雇佣演员，每天仍然定时定点在礁石上进行跳海表演。

旅游业大盘竟被此举安抚下来，稳定住了。游客们每天天不亮就挣扎着爬起床，吹着湿咸的冷风，鞋子里沾满了沙土，挤作一团，只为了能够仰着脖子看到那个“小鲸鱼”跃入海中的瞬间。

著名的文艺少女叶芝娴眼中含泪地回忆起她头一次看到“小鲸鱼”跳礁石的那个瞬间：

在薄雾的尽头，远星仍在浅淡地闪耀，人类就这样跃入海洋，令我想起我们的祖先第一次登上陆地的那个古老纪年。海面为他打开一条通路，天亮了。海与人，终归是母与婴，我见过，所以我热泪盈眶。

该朗诵段落曾荣登中学教材，无数学子被迫背诵，并时不时将其应用于试卷上，继续折磨着。

不过，今天的游客看不到叶芝娴口中的破晓场面了。因为今天了一场暴雨。刚刚结束工作，从海里悄悄游回岸边的“小鲸鱼”狄客冒着雨跑到了商业街屋檐下。

这位年轻的表演者熟练地钻进了两家电子商铺之间无人注意的空隙里，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