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的问题
喻漓和杨靖然掐着时间等了八分钟,但是秦戈没有回来。
杨靖然原本就没打算在这里久坐,时间一到,她就再次提起包,往肩上一甩,招呼也不打地就要往外走。
喻漓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
杨靖然瞥了他一眼:“八分钟到了。”
“可能在路上耽误了,”喻漓说,“我们再等一会,如果十分钟到了,秦戈哥还不回来,我们就出去找他。”
杨靖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你骗鬼呢?这种时候又知道喊‘秦戈哥’了,刚才给他做测试,田鸡说着要把他送去实验室的时候,好像没见你这么心疼啊。”
喻漓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偏过头去,轻声说:“你不明白。”
“你们之间这么简单的道理,别说我不懂了吧,”杨靖然说,“不就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那一套吗,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目标,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放弃,你们这么做,跟那些杀人狂有什么两样?田鸡他可以把秦戈大卸八块,也可以随时送你去死,你不知道吗?”
“我乐意!”喻漓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泛着一点泪光,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脸面搞得太难看,艰难地将眼泪憋了回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恶意。但我知道的是,留在这里是安全的。组织已经把这么核心、这么重要的地方展示给了你看,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如果秦戈哥没有回来……我们当然要去找他。但是,我们得先确认,他是真的没有回来,不是吗?”
他忽然抬起眼,用寻求肯定的目光看着杨靖然,让后者将箭在弦上的一番尖酸语言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她烦躁地揪了一把头发,看起来内心在很激烈地斗争。在短暂的抉择之后,她不耐烦地剁了下地板,拎起喻漓的领口就把他往外拽。
喻漓直接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死命挣扎:“你干什么?”
“当然是绑架你。”杨靖然冷静地说。
她仗着此刻的体力优势,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将还未彻底恢复的少年一脚踢出了门外。在粗暴的拖拽和互相拉扯中,他们很快走出了这间“安全屋”。
然而,转过最后一道拐角,迎接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明晃灯光,和无数个按下快门的声响。
“通缉犯喻漓,杨靖然。”领头的景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二人宣布道,“你们被逮捕了。”
太平洋β区沿岸最富饶的曼陀罗海岸每天都会迎来大批游客。十几年前,旅游业刚刚兴起的那段时间,当地人都爱来这里做生意。每天黎明,日出的薄雾还未抵达天际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为了一块礁石、一艘渔船而拉帮结派、大打出手。
有时候游客会在岸边看到血迹,询问起来,当地人总是说这是捕杀小鲸鱼留下的痕迹,实际上却是人类械斗留下的罪证。一来二去,消息终于不胫而走,克尔市的海边小商人们也因此被冠上了“小鲸鱼”的名号。
很多游客被这种传闻吓跑了,但也有人慕名而来,这些不知恐惧的人在此拍摄、创作,将视频发到公开平台上,声称在此找到了野性的美(一位知名作家在发表完第九部著作后,不幸在看热闹中途被一刀砍死)。
这种美丽而危险的原始野性没能在此生存多久。在一段时间的混战之后,“小鲸鱼”们奇迹般地自发形成了某种不成文的规矩,他们会在黎明时分聚集在最高的那块礁石上,轮番跃向海洋。跳得最远的商人将会得到最好的位置,而没有勇气的人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歌颂野性美的青年们为了血腥的销声匿迹而痛心疾首,纷纷收拾包裹离开了这里,而这种新型仪式又吸引来了新一批游客,他们自称是社会学家。
经过长期审慎的调研,社会学家们喝光了好几个酒窖的酒,发表了数百篇论文,将“小鲸鱼”的跳岩活动作为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