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脱
。”
那正在将东西拿出来的人动作却是停都未停一下。
宫九喑看见他迅速给自己的手消过毒,然后握着医用剪站起身来,垂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望着她,说:
“把衣服脱了,躺好。”
脱衣服。
宫九喑抿唇,还是选择为自己再争取一番:“你放着我自己来就可以。”
可那人就是低眼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商量的地步。
“给你两个选择,自己脱,”他眼尾垂着,唇角还勾着,却是闪着光的寒凉气息:“或者是,我替你脱。”
不容置疑。
宫九喑能够感觉到从君顾身上散发出的凉气,那股子低压几乎蔓延到她全身来。
那是这人心情很差的预警。
怎么办,这次,好像跑不脱了……
她默默伸手去捏起衣角,将衣角掀至能堪堪将伤口露出来,便罢了手。
看着少年的动作,君顾像是被气笑了。
“不就让你脱个衣服,倒搞得像是我非礼你似的!”
沙发上的少年抬了眼,又很快垂去,声音有些发哑:
“顾神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喜别人触碰。”
他忽然就想起前几次这人对别人碰她身体的反应,也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别人触碰不得的怪脾气。
微倾下身去,脑子里闪过自己层不经意撞见过的某个画面,他轻嗤:
“只有江医生才有这个特权是吗?”
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这话里的酸味尤其重。
可即使君顾察觉了,也只会觉得江绯这人太让人咬牙切齿。
占尽一切先机,可不气人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江绯,随着腰际传来的动作,她似是不适,眉间皱了几分:
“顾神也可以放手摸我说过可以自己来。”
这一次,君顾没再回她。
宫九喑垂眼看去,那人漂亮的唇抿得直,眼尾溢着忽明忽灭的深邃,像是压着怒气。
如果不是这家伙是个伤患,君顾可真想好好“宠爱”一番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最后那一层贴肉的绷带掀开时,似乎是被凝固过的血液粘住了,带起少年微重的细抽气,君顾眉间拧得更深,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
将沾血的绷带拆掉,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来。
待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饶是有了几分猜测的君顾还是抑制不住的呼吸一窒。指尖泛抖。
没人看见的地方,眼涡流转起成片的猩红。
刀伤,很深的刀伤。
并且伤处,有肉眼可见的碎裂模糊,那是被锐器刺入后恶意搅动过的痕迹。
曾因为一次意外,君顾受过这样的伤。
他清楚这样的伤代表着怎样的疼。
“怎么伤的?”
所有的云涌皆被不动声色的敛入眼眸浩瀚深处,君顾的嗓调缓缓,让人听不出任何不对来。
“一时不察,被人扎了一刀。”
少年额间渗了几缕薄汗,语气却是随意得很。
让君顾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宫教练不是那种会一时不察的人,”他放在指上的力道微减,也没抬眼:“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捅了刀子。”
看着对方头顶的发漩,宫九喑眼底殷色轻染,是桀色的轻笑。
“顾神似乎对我很了解。”
她本是随意寻个话头引去腰腹上密密麻麻的疼,却也不想那低头的人闻言忽的就停了动作,抬眼看她。
那其中是埋着重重迷雾般让人看不真切的深邃。
“不,我从来没了解过宫教练。”
而后,他又侧过身去,将手上夹着沾血棉的镊子放进桌上的盘内,拿了药箱内的一瓶药。
又低头去,动作缓缓的为宫九喑上着药。
他又说:“毕竟,宫教练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