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是不是计中计

“外乡人？”

“嗯。”鹿福用鸟喙清理着自己的羽毛，感觉自己累到随时都能昏睡过去，“鸟友说，在疫病出现之前，有几个口音奇怪的男人去过马头村。”

“鸟友给我学了几句，我听着觉得耳熟呢，就说了几句昭月国的话给它听。”

“结果它说，那些人说的话和我一样。”

“他们几个人躲在马头村的山林里好几日，在疫病开始之后，他们就不知所踪了。”

姜则蕙悚然，“看来越国也混进了昭月国的探子啊。”

她即刻提笔写信给宋承睿，说完这件事后，就带着傅肖元去探望了魏淮。

魏淮病得只剩下一口气，痛苦不堪。

傅肖元给他诊治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煎药，而姜则蕙则留了下来，对魏淮说出自己的最新发现。

“我原本一直因为我抓了你这个昭月国的人而深感愧疚，毕竟要是让昭月国朝廷知道，大越国的探子能在你们国境内肆无忌惮，他们一定会气得跳脚。”

“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其实昭月国的探子也挺厉害的。”

“他们居然可以瞒天过海，来到燕州投毒。”

“如果非要说你这次生病的不幸是谁造成的，我觉得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要是你们昭月国的人不来投毒，你就不至于命丧他乡。”

说着说着，姜则蕙在桌边坐下，手指尖悄悄摸过杯口的缺角，在指腹上划出一条小口子。

血珠滚进茶水里，妖冶地漫开。

姜则蕙端着茶来到魏淮床边，将被子递给他，“看你也快死了，有什么愿望吗？说出来我听听，要是能实现，我就帮你实现。”

“你……到底因何抓我？”魏淮声嘶力竭地问道。

“有一日，我做梦梦见了你，你在梦里把我大卸八块。”姜则蕙摆出道士姿态，老神在在地说：“这梦太不吉利了，所以我醒了就占了一卦，算出了你的方位，然后派人去抓了你。”

魏淮冷笑，“那你找到我，又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一劳永逸……”

“我想杀的啊，但是殿下惜才，不让我杀你，所以我只能等你先犯错，再找机会杀你咯。”姜则蕙摊手。

“呵，即便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投诚！我马上就要死了，正好全了这颗忠君爱国之心……”魏淮伤怀，眼神落寞。

姜则蕙却在心中暗笑。

襄城的事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交给时间便好。

她得尽快安排柳锦黎来英雄救美……

当然，前提是保证魏淮不能就这么死了。

看魏淮硬挺着不肯喝她倒来的茶水，姜则蕙耐心有限，捏住男人的面颊，便将水硬倒进他嘴里。

“咳咳咳……”魏淮呛了个半死。

姜则蕙用他的床幔擦去手上的水，扬长而去。

临睡前，姜则蕙突然佯装下午休息的时候做了噩梦，闹着要和柳锦黎一起睡。

兰风扬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人又打算做什么幺蛾子。

柳锦黎却觉得这是一个促膝长谈的好机会，满心都是要同姜则蕙好好聊天的欢喜。

她想告诉她，傅肖元这个人很不错，待她也很好……

然而，躺上床后，姜则蕙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柳锦黎哭笑不得，但还是替姜则蕙整理了头发，然后也准备合眼睡去。

“哼！”姜则蕙忽然说起梦话，“就算你什么也没干，那也得抓你！等我回到都城，就把你杀了！”

“谁？”柳锦黎轻声问道。

姜则蕙翻了个身，咕咕哝哝的，“我平时确实不滥杀无辜的，但谁让你闯进我的梦里要杀我呢，那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把你杀了。要怪你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

听得越多，柳锦黎大概就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