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我和林毅都是同心村的，同心村离陆城府有二十多里。

母亲在我两岁时生病去世了，父亲是独子，而爷爷奶奶也去世得早，只剩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

林毅家就在我家隔壁，林毅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好友，所以会经常在一起干活，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林毅的母亲林婶性情温和，平常也会帮着照顾我。有一次，林婶还同父亲开玩笑说，想让我给她做干女儿，以后林毅就有了妹妹了。而我却不愿意，生气着跑开了，留下哈哈大笑的大人们。其实当时我心里想的，却是害怕要我喊她干娘，一个娘字，重如泰山，对于没有了娘亲的我来说，是我永远渴望而不可及的。

我和林毅经常一起玩儿，捏泥人，打水仗，到小河里捉鱼，每天都有许多乐事。

林毅比我大两岁，他总说他是哥哥，我是妹妹，不能喊他的名字，而我总喜欢叫他的名字。

我八岁那年的一天，父亲到山上砍柴，遇到暴雨，跌落了山崖，等林叔叔带人找到他时，他已经不行了。

村里人刚把他抬到家里，他就断了气。

父亲下葬了，我在坟前哭了很久很久。由于我家在村里没有亲戚，村里人叫我寄住在林毅家，我却哪里都不去，每天待在家里望着父母的灵位发呆，村里的人没有办法了，大家只好每天轮流着给我送吃的。而林婶，也会每天带着林毅来陪我。

过了半个月，家里来了一个道姑，她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袍，看着慈眉善目的。道姑还去了我家的坟山。后来她说要收我当徒弟，问我可愿意，刚开始，我不同意。后来她说跟着她，长大后可以飞檐走壁，我心想，如果我学会了，就不会像父亲一样滚下山崖，没了性命。我便同意了，收了衣服和她一起走了。谁知这一走，已是十年了，我也远在二百里外的香山县。

这个道姑后来成了我的师父，十年里，白天我跟着师父采药，送药，给师兄们打打杂，晚上便习字读书，偶尔耍耍剑。也许是我天资愚钝，学什么都学不会，只懂点皮毛，师父也懒得管我，只说想学就好好学，不想学就算了。我唯一有点兴趣的，是轻功，所以经常跟着杨师兄不停地练习，勉强有了些进步。

听说师父原来的俗家名字也姓向，后来入了香山阁，改成了念云。师父的年龄应该比我的父亲大几岁，而我总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一点父亲的影子，和父亲一样的慈祥。香山阁里的人也很尊敬她，都尊称她为念云大师。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了，她就是我的亲姑姑。记得那时，村里人还曾念叨过:“可惜了她姑姑，还年纪轻轻的，就出家当道姑去了。”

香山城是个小县城，属于陆城府管辖。因为一座香山而得名。这里城里城外桂花树众多，每年八月，到处是桂花的清香，还会引来游人。其实香山城到香山还有三四里地。

香山是城北的一座大山，香山阁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香山阁其实是，一个阁主和几个师兄弟带着些徒弟，主要是种植药材，教授武功和医术。

香山上药草很多，屋前屋后也都是自己种的各种草药，山上的几十亩药园，也是香山阁的产业。药园里种着枸杞，三七，地黄等等。

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人来香山阁学艺，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有些人长期留在了阁里，有些人学了几年离开了，去做了郎中，武师，护院，也有人去了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