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朝暮暮各得所

婉可爱是不错，可是也有让他瞧见嬉皮笑脸和李家儿郎作怪的时候。

看她一脸玩笑，沈开衍也故作为难。

“母亲确实为我做了不少糕饼，可并不是给妹妹的，现在虽还剩了些，可是你二哥哥我早就动过了，再给妹妹，怕是不妥。”

顾悯沅埋怨：“怕是二哥哥你小气吧！舅母做的糕饼也不肯给我留。”

她在沈台时尤其馋沈夫人做的桂花饼和杏仁酥。

味道清甜又不腻味。

沈开衍终忍不住笑了：“好好好，你个小狐狸，藏不住尾巴了吧——刚刚在姑母面前还如此乖巧。”

他道：“确实是没有特意为妹妹准备，这倒是疏忽了，想着路途遥远，恐东西坏了——不过我那儿还剩一碟子杏仁糖，是母亲亲手腌制的，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

顾悯沅这才满意了：“谢二哥哥。”

白露也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听她家小姐开口，也很高兴：“大夫人做的杏仁糖也好吃呢！”

沈开衍笑道：“你们果然主仆情深，一样馋嘴。”

顾悯沅得了东西，也讨巧应下：“白露是舅母给我的，自然也稀罕舅母的手艺。”

沈开衍嗯了一声，想起昔日与顾悯沅要好的李家儿郎。

来时在路上，他也听了不少传闻，不知道表妹如今还记不记得。

“说起来，京中热闹，我前几日听人说起个极有名的什么将军，说是姓琅——记得当初在沈台，来接李延那小子的人家就是姓琅。”

沈开衍看了看她。

白露撇了撇嘴。

沈开衍问：“幼时你与他最交好，如今来了京城，可曾遇上吗？他日子过得如何？”

顾悯沅一听他说“将军”，心尖儿就有些发颤。

当初的李延，可不是就是现在的琅延。

只是当时琅老将军来接他，甚是低调，琅延又多次拒绝，拉扯了好久。

顾悯沅低声道：“二哥哥你不知道——”

“嗯？”

“当初的李延，就是如今你说的那位将军。”

“当真？”沈开衍有些惊讶，昔日李延待在沈台，十几岁了都没个正经事儿。

顾悯沅点了点头。

何止是变成了将军，还是一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

沈开衍神色赞许。

白露却在心里骂琅延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当初在沈台，沈开衍看顾悯沅和李延交好，还多次劝说李延跟着沈家的小厮认几个字。

可是对方也不太领情，后来他被人接走了，沈开衍还着实担忧了一阵。

没想到如今已是人中龙凤，他有些感慨。

“他如今出人头地，也是甚好，总好过一辈子在乡里蹉跎。”

顾悯沅却觉得不然，在刀尖上过日子，又何尝比的过那年沈台桃花灼灼，盛世安好呢。

可是大丈夫忠君爱国，立下功名：“二哥哥说的是。”

沈开衍并不知如今顾悯沅在议亲，且心里一直当她是那个小小的妹妹。

有些好奇：“你来了京中如此久，幼时你们最亲厚，他可与你见过面吗？”

白露心里恨恨——何止见过面，那琅延毫无礼数，对她们家小姐动手动脚。

可是也只听顾悯沅吞吐着回：“他如今是一朝新贵，如何与我说话。”

沈开衍点了点头，才想起表妹如今不是幼年。

“对——无妨，大家各得其所，过得都好便好。”

顾悯沅点了点头，送沈开衍出了内院。

“二哥哥你好好读书，我便不扰你了。”

沈开衍应了一声：“晚间我再让人给你送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