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顾悯沅一个没注意，被他握住了手，手心一片滚烫。

她面上更是绯红，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只想掰开这铁手，言语都乱了次序：“琅琅延——你干这是干什么！”

白露也是一怕，幼时她与小姐共在沈台，其实与这小琅将军有过几面之缘。

她本是觉得自家小姐与小琅将军相熟也不算坏事，小琅将军生得俊逸，又堪称少年英雄。

哪知这少年英雄上来就捉姑娘家的手，何其荒唐。

“大胆！”

她再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少年英雄，心里的一切话本子都放了，怒道：“休得对我家小姐无礼！”

琅延理也没理她。

他好久没见顾悯沅这样真心害怕的对自己说话了，一时间手更紧了。

他不是无礼，而是他心里真有这么一个人，不忍心让她明珠暗投。

“沅娘——”琅延咬咬牙，放了她：“我不碰你——只要你别……”

他的“跑”字还没有出来，顾悯沅就让白露扶着她快步离开。

琅延血气上涌，当场就叫了顾悯沅的全名，耍了一个极好的枪法，身段利落，枪锋芒利。

顾悯沅回头的时候，只见银光一过，长枪没入泥土，深深十几寸。

琅延喊她：“沅娘！我是诚心来找你的，你可是非要嫁那个小白脸不可！”

顾悯沅这下是被他吓住了，主仆两没再挪动半分。

小时候琅延也爱耍棍弄枪，可是力量章法全无，这是顾悯沅第一次见他有了一个少年将军的模样。

可是男女私相授受本就不该，她心里被琅延吓得半怵，仍然下意识说道：“悯沅不过从父母命而已……小琅将军何故逼迫他他他人……”

琅延却冷脸，再无方才的好言相哄：“我可是逼迫你！我要是逼迫，我早已入了皇宫，皇上赐婚，让你不嫁也嫁！这叫什么逼迫？”

琅延看她眼泪上涌，一双漂亮的眼睛已是盈盈，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一想起那个冠冕堂皇的小白脸，他就浑身不适。

“你且嫁他吧！等你们成婚那天，我再杀了他来抢你！”

顾悯沅听他冷冷放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他们时隔多少年再见了？

顾悯沅想了想，大概有四五年了。

当晚，小琅将军就在卧在花红柳巷里听美娇娘唱曲抚琴。

一杯一杯的酒饮下去，衣衫散乱，周身郁郁。

林家大郎一进来，就看他倒在榻上，大好男儿，伤春悲月。

“颂泽，你这是在做什么？”琅家嫡孙琅延小字颂泽。

林晓升知他本还未及冠，据说这小字还是当初流落在乡野的时候，驻村的一个长老胡乱取的。

可林晓升和他亲厚，轻易不想直呼他全名。

琅延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

林晓升晓他浪子多年，但是心里中意顾侯家的长女，这些年在刀尖上舔血挣功名，也是为着有朝一日娶到顾门女。

林晓升叹他没出息：“我叫你好生托媒人探口风，执礼以待，人家怎么会将你扫地出门？”

他叹了口气，也是清风明月一般的年轻人，说起话来却礼法俱全：“顾侯嫡女怎可比你在街上拉来的什么莺莺燕燕，你一上去，可不就是登徒子？若是三媒六聘，带着帖子拜会，人家瞧你气派，说不定就考虑了？”

“……我以为她是念着我们少年旧情的，只想听她一句真心话，若是她不嫁——”琅延摔了杯子。

“我便是捅到皇上面上，我也让那姓萧的乖乖退婚……”

“可是如何？”林晓升挥退舞娘。

琅延只大哭起来：“可是她全然不认人！只说什么狗屁礼法！绍征！我可比不上萧茗那小白脸吗！”

林晓升叹了口气，盘腿而坐：“你既知道自己千好万好，怎么不走正道，非要拦人家姑娘？还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