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极坏的印象

这种思想，就像是古代美术、书法作品里的留白，如果没有留白，把一张纸画的满满的，就没有艺术境界了。

现在看来，患者的腿部初步有了一点感觉，应该是好的开始。如果按照疗程扎满，说不定患者的运动神经就能够恢复，真的让患者走路呢！

那样的话，患者大小便自理的愿望岂不是可以实现了。爷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在几个敏感位置轻轻地按摩了几下，就告诉耿哥：“我们的七星针扎完了，下面开始醒一会儿针。

“这样连续扎下去，一个疗程需要七天。嗯，针灸费用是一针一元钱。看你与文才关系这么好，就付半费吧！”

“付半费干什么？我们付全费。”耿哥可能是看到父亲的腿部有了反应，对治疗充满了希望，坚持付全费。他知道，我们的工资从提成费里出，收入与收费是挂钩的。

他掏出一张十元钱的票子来扔给我爷爷，我爷爷又扔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半天也没有结果。

胖姑娘就提醒哥哥：“爷爷不收，你就送到卫生院收款处去吧！”耿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哪里你让你们白白辛苦半天呢……”

我用针灸，见证了不少脑血栓患者的康复过程，但是，没有哪一个患者的康复过程，让我觉得如此有意义：

第一天针灸后，患者的脚指头可以动弹了。

第二天针灸后，患者的脚可以来回弯曲了。

第三天，患者一直处于偏瘫的左腿可以抬起来又放下。他自己强烈要求站起来活动活动。

第四天，患者下床，自己稳稳地站住了。

第五天，耿哥与胖姑娘扶着他在走廊里慢慢走动。

第六天，患者推开耿哥和胖姑娘，自己扶着墙，在走廊里走了两个来回。

第七天，患者自己去院子里上了厕所。从厕所出来，一个人又一瘸一拐，走到粮站，看望了自己的小孙子。

“我能够生活自理啦！”一个疗程过去，偏瘫至今的患者为明显的治疗效果欢呼起来。

当耿哥把卫生院开的一大包西药交给他回家吃时，他把那些药往地上一摔，说道：“我的病是针灸治好的。又开这么多西药干什么？不能乱花钱！”

直到我劝说他，这是降血压的药，你得坚持吃，不能停药。他才让胖姑娘把药收起来。

耿哥父亲的脑血栓后遗症总算是康复了。这一下，三塘公社卫生院能够治疗脑血栓的事情传遍了附近的乡村。那些脑血栓患者后遗症严重的，都慕名而来，想碰一碰运气。

其实脑血栓后遗症能不能康复，不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是，患者发病时血管堵的重不重是重要因素。同样是得脑血栓病，有的人只是堵了毛细血管，就没有什么症状。

甚至于与好人差不多。但是，有的人堵了血管大动脉，就会造成失语、失忆，甚至于全身瘫痪的严重后果。

但是，卫生院这个名声传出去，必然会增加很多的脑血栓患者。看到这些患者，我和爷爷都是热情接待，然后根据情况说明能不能治疗？绝对不能忽悠人家，让人家花冤枉钱。

但是，我们这样做，卫生院长不高兴了。他的意思是，不管能不能治好，先把患者留下来再说。就算是治不好病，起码给人家一个精神安慰。

再说，如果把最新患者留下来，打针吃药，只能让卫生院挣钱，而不会赔钱。这样的事情，这种简单的道理，怎么还想不通呢？

所以，一看到我们把远道而来的患者放走了，院长就满脸不高兴。有一次，他甚至于在大会上批评了我们祖孙二人。

其实，他批评也没有用，我们不是正式职工，不用保自己的饭碗，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听他的指示。有一阵子，我常常劝爷爷：我们走吧，不干了！

之所以心生去意，除了在这件事上与院长意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