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小有猜（2）

“六年前，北凉雪灾，胡人以游牧为生，只能到边境劫掠。他们大举进犯我北疆六州，那时风儿正在北疆同我父母一同戍守。”

“是，我知道，就是那一次老卫国公夫妇同胡人血战至死，守卫了大晟边境的百姓。”提起老卫国公夫妇，楚泠华心中十分敬重。陆长风早年在晔城和她一起读过几年书，十几岁时，老卫国公为了磨砺他的品行，便把他带到了北疆军营。陆老夫人也是巾帼英雄，一直追随丈夫戍守边疆。

“为国捐躯、戍卫大晟，我陆家儿郎马革裹尸也不曾皱眉，”提起故去的父母，陆长筠也红了眼眶，她接着回忆道，”只是那年风儿刚刚十六岁，正在我父帅麾下，那是他第一次自己带一支小队，做先锋斥候......”

“他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又有些冒险，竟然深入敌军腹地，中了埋伏。”

“父母为了救他，不得不与敌军正面交锋，父帅也因此受了伤.......后来战事吃紧......唉......”说到这里，陆长筠低下了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脸庞。

楚泠华见她伤心，心里也跟着难过，她悔道：“嫂嫂......是泠华不好，叫你想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陆长筠对她摇摇头，接着说：“风儿也是自责，父母去世后，他变得沉默，心中有事也不同我和兄长说起了，我实在是担心，才把他叫回了都城......只是六年过去了，他仍旧埋怨自己，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亲人。想来他不愿意和你亲近，也是担心自己会害你。”

“这个傻子。”楚泠华也想到了这点，不由骂他，想来上一世陆长风并没有和自己表白，而是选择默默地陪伴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一世，自己绝不会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泠华，你既然喜欢他，就再给他一些时间吧。”陆长筠听她生气咒骂，也给她撑腰，“今后，皇嫂给你做主，他要是敢惹你生气，我第一个不饶他！”

“还是皇嫂心疼我。”楚泠华重新笑了起来，扑进陆长筠的怀里撒娇。

“你呀，”陆长筠轻柔的拍拍她的背，笑道：“都做小姑姑了，还和乐盼一样孩子气。”

“皇嫂还说我孩子气？”楚泠华抬起头来看着她，说：“皇嫂还是当朝皇后呢，也孩子气得很，到现在还在和我皇兄置气。”

“好好地，怎么又说起我们来。”陆长筠松开楚泠华，拿起了镜子前面的梳子，自己重新梳起头来。

镜面中这位高贵优雅的皇后的眉间，因为总是皱眉的缘故也有了皱纹。

“我今日去看皇兄，总觉得他比从前清瘦了。总是一味的操劳国事，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楚泠华想起皇兄，又看看眼前的皇嫂，接着说：“皇嫂你也清减了，又不爱出门见人，不是乐盼回来，你脸上都没有笑容。”

被楚泠华说中了心事，陆长筠也神色暗淡了下来，她无声的沉默着。

“嫂嫂，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楚泠华追问：“你还因为谢贵...谢瑶的事情再生皇兄的气吗？”

陆长筠听她追问，自己也叹了口气，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是的。”

“我并不会因为她或者是别的妃嫔生气，我的夫婿是皇帝，从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永远没办法独自拥有他。”

“这宫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但只要他仍和最初一样，爱护我，我就很幸福了。”

楚泠华不解，接着问她：“那是为什么呢？你信了谢瑶的挑拨？你是我皇兄最爱的妻子，他绝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害我，”陆长筠，闭上眼睛，似乎也在回忆往事，“我并不是真的相信了谢瑶的挑拨，甚至谢瑶死后，我来抚养太子，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那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对皇兄越来越冷淡？”楚泠华想起兄嫂从前恩爱的样子，心中也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