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神影纤尘(二十七)
外衫,不但洗的发白,两边还都是补丁,是桑桑都忍心多看的那种破旧。
“大概是被谁家的篱笆刮到了。”司炎语气温和,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黄珍儿有心想强调两句“勤俭持家”的重要性,可对上司炎这样俊的一张脸,她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司炎俊吗?
作为臣下,每天倍受压力,恐怕是很难感觉到自家王君是如何的俊。
可是对于黄珍儿,司炎干净、优雅、眉目深邃且谈吐不凡,所有这些都能汇成一句质朴的“俊”字,是以脸蛋都有些发烧。
为了不让司炎看出端倪,黄珍儿没话找话道:“也不知秦夫人可吃完了面?我去看看吧。”
“不必,我去。”司炎见她一双手上都是污渍,本能拒绝道。
黄珍儿无所察觉,点点头,继续埋头下去洗碗。
司炎走到屋子前面,脚步顿了顿,然后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不比外面,光线十分昏暗,门一开,房顶上都能簌簌地落下灰来。司炎靠近床边,见粗陶大碗孤零零地立在一边,桑桑头朝里枕在另一边,谁也不挨着谁。
他再走近些,便见到了床边剩了大半碗的灰色面条。
何氏和的面够硬,故而面条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并没有黏在一起,所以卖相跟先前无甚大的区别。司炎拿起筷子在面条里略翻了一下,果然看见了底下躺着的两颗荷包蛋。
“为什么不吃东西?”男子语气是冷的。
“……吃不下了。”桑桑的声音闷闷的,一半都陷在枕头里。
司炎按捺着脾气,“那,吃药。”
话音落下,桑桑眼前就出现一只手,两粒丸药躺在线条平整的掌心里。
这回她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把药吃了。
“药来了!”忽然房门被一阵大力推开,何氏端着个碗就进了屋。
何氏兴冲冲地进来把药碗往床边一放,接着道:“这刚熬好的,还烫,郎君拿的时候千万小心。诶?这面怎么还没吃?凉了吧。”
“劳烦您给再热热。”司炎道。
“好好,你等一会儿啊!”说罢,何氏又兴冲冲地出去了。
等何氏关上门,司炎沉吟片刻,又开口道:“起来吧,喝药!”
桑桑似乎是很小幅度的偏了下头,然后那种闷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喝不下了!”
司炎闭了闭眼,终是道:“随你。”
他跑了一天,身上都是干了的汗渍,很不舒服,所以也想去洗洗了。
百姓们烧柴都省的很,烧饭的余温正好热水,因此家家户户都是吃了饭就洗漱。
司炎走出房门,黄大柱正在墙根冲脚,大杨和二柏则是在用热布巾擦脸。
何氏看到司炎,以为他是看那碗面条热好没,口中便道:“稍等等啊,这才刚热上,柴火没刚才那么热了,慢!”
司炎点点头算作回答,却听院门被人从外面“咄咄”地敲响了,一边有孩童喊着“大舅、舅母,开门!”
喊的孩童是常小宝,敲门的人是阿宝,何氏打开门就看见阿宝一手牵着小宝,一手拿着个眼熟的陶罐子。
大杨促狭,三两步跳到阿宝跟前道:“你俩怎么来了?饭我们可是吃完了。”
阿宝则大声道:“谁说我是来吃饭的?我是来送饭的!”
“送什么?”二柏也好奇地跳过来。 “难道又是鱼汤?”何氏猜到。
“舅母你猜对了。”常小宝人小嘴快。
“呦!真的是鱼汤!”黄大柱把瓢往旁边一放,也朝门口走过来。
大杨啧啧道:“阿宝,你今天又去抓鱼了?池塘里的鱼有那么多?”
“许是前两天发水,把鱼都赶到池塘了,我今天也就是说事实,没想还能捞这么多!”常阿宝对这事儿是津津乐道。
“怪不得你今天没来家!”二柏帮着把陶罐拿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