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相惜相瞒
完了粥,脑子就有些犯困,又不愿躺下,就斜靠在背后的软垫上打瞌睡。奉载玉给她理了理被子,见她头发又蹭乱了,便从梳妆镜前拿了一柄木梳给她慢慢地梳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等到林九看起来完全睡熟了,他才半搂着让她平躺下来,再次掖了掖被角后,出了房间。
衡谨已经在外间候了多时了,见奉载玉终于出来,连忙道;“主上,伤处该重新上药了。”
奉载玉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扯松衣襟,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衡谨拿着药走到他背后,看到那伤处之后连连皱眉。
那天晚上,箭矢从奉载玉背后刺过来,几乎完全穿透了他的肩胛,是以虽然从前面看上去不过是个带着血痂的粉色圆点,但背后却是一片紫红色的血花。而且那箭矢上还涂了毒和抑制灵力的药物,两两相加之下,纵然有瀚海神宫中的灵药,也需要将那伤处的皮肉剜掉一小块再行涂抹。
可即便是这样,这伤也是十分地难以愈合,尽管这已经是第三日,但那伤处依旧不时地往外渗着血。
因此衡谨给奉载玉涂了伤药之后,又重新用厚实的棉布将那处捂住,接着又去外面拿一直煨在灶上的解毒汤。
只是他经过正厅的时候,见易洛还坐在那里,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家下人都不给你这主子吃饭的吗?”
易洛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两眼,扁嘴道:“这不是等你们嘛?谁知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是真仙人,谁都不吃饭。”
衡谨听了只摇摇头,没说什么便出去拿药了。
易洛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理会自己,一时间又是失落又是委屈,嘴都忍不住撅了起来。
衡谨很快就端着药回来了,经过易洛身边的时候,他将托盘里两只碗中的其中一个拿出来,然后放到易洛面前道:“给,吃吧,我和主上辟谷多年,不吃也可。”
说罢,又端了托盘进屋了。
易洛伸头一看,见那碗里盛着一个白馒头和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嘴撅得更高,眼珠子往下撇着看了这两样东西半晌,终还是拿起来吃了。
馒头是今年的新麦子做的,吃起来暄软香甜;鸡蛋也是前几日从庄子上送来的,滑嫩鲜美,大概是盐水煮的,所以吃起来微微带点咸味。这两样东西虽然都十分简单,但吃起来味道倒也没那么差,于是易洛想要离开的念头一时又被这馒头和鸡蛋浇灭了。
她津津有味地吃完馒头和鸡蛋,正想起来活动一下,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咄咄”的叩门声。
她这几日一直吩咐下人们若无重要的事情不必进来找她,虽然也在院子里放了两个粗使的小丫头,但不过也是因为奉载玉和衡谨皆为男子,瓜田李下,多两个人不过是为做个见证,好让哥哥也安心。因此这会儿听见院外有人敲门,便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易洛走出正厅,指挥着其中一个粗使丫头开了门,见是这别院里的管事婆子,忙上前道:“有何事情,怎么敲门敲得这般急?”
那管事婆子道:“上午咱们别院门口来了一男一女,说是城东杨家的二爷和二夫人,听说自己的好友秦公子住在此处,特地上来拜访。”
“城东杨府?又是哪一家?”易洛把自己相熟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找到个什么姓杨的。
那管事婆子见状,连忙提醒她道:”就是和何家沾亲的那个杨家,虽然比咱们易家还差着不少,但也是城里的商户。“
“哦。”易洛勉强在脑海中搜刮出了这杨家的一点印象,然后又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管事婆子闻言只得再重复一遍道:“他们说前来拜会好友秦玉秦公子及其夫人。”
“你没告诉他们秦玉秦公子现在可是忙得很呢,没工夫见他们?再说这正午都过了,莫非还没走?”易洛完全不想见这什么杨府的二爷二夫人,因此口气也不怎么好。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