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麻衣如雪
抬眼,怜悯地看了看卫旷和卫安,然后道:“是因为卫季已经掌握了这城里的所有秘密么?”
“你——”卫松霭听罢,眼神一瞬间变得锋利无比。
可下一秒,奉载玉却忽然将卫旷扔了出去,猛地冲到三人身前道:“不过,我的目标,本来就是你。”
聂川和孙胜算运起防御地结界来抵御他的攻击,但他用手中地玉箫随意地在他们二人面前戳点了几下,结界应声而裂。
衡谨也将卫安扔到一边,举手想去吹箫,却发现自己的洞箫不知何时不见了。
一别经年,奉载玉的速度比曾经又快了许多,快得让人心惊。
聂川、孙胜算和卫松霭的实力三人加起来,勉强胜过奉载玉一筹,真正的时休早已候在院外,里面打斗声一起,他便立刻冲了进来对上了衡谨。
而刚才那十来个废柴修士和一些城主府兵丁也陆陆续续地赶到了这个院子附近。修士中有些还存着灵力的,不时给奉载玉和衡谨二人放个冷箭,兵丁则是站在旁边的屋子上面被首领指挥着,一波一波地放着剪。
倘若奉载玉白日里没有用引水诀消耗那一场,这些人都不在话下。但他又是用引水诀,又是用卫旷来威胁卫松霭,灵力比他全盛之时已大打折扣,而且手上有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与他们来来去去地缠斗。
另一边的天虚镜中,林九已是满是伤痕,她的脸苍白的透明,原本粉嫩饱满的嘴唇,现在上面尽是沟壑,并呈现出来一种惨然地灰白色。
地上符咒的沟壑已经被鲜血覆盖了九成,但还是有两道撇没有颜色,可林九甚至已经没有力气握住碧英了。
她感觉自己很冷很冷,头昏沉到下一秒就能够睡去,即便眼前有着蓝色的光亮,但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奉载玉,阿玉,怎么办啊,我可能没法从这里出去了。
也许是我太没用了,居然连这样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到。
朦胧中,她隐隐约约听到大黑龙落玄在嘲笑她:“你我同宗,没想到你这么笨。”
林九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暗自反驳道:我哪里笨?
大黑龙似乎是又听到了她的心声,嗤笑道:“怎么不笨,你的血液里有一大半都是水,就这么傻了吧唧的给自己划这么多伤口,不是笨是什么?”
血液里有一大半都是水?
是啊,是水。
也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引水诀。
林九动了动手指,颤颤巍巍地将头从地面上伏起来一点,虚弱引起了一阵心悸,随之而来的是眩晕和恶心,周围地一切都时黑时白地转动着,有大颗大颗地汗珠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
对,她还有汗。
于是林九捂着心口用最后一点力气使出引水诀。
霎那间,整个空间都变得干燥无比,引水诀带起来的气流吹在她的身上如同一把干硬的毛刷刮过肌肤,她努力睁大眼睛向地面聚焦,但依旧什么都看不清,连引水诀是不是精准地投放在了那血色符咒中也无法确定,只有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但她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大黑龙的叹息声:“真是太笨了。”
什么?是失败了吗?
林九脸贴在地上,往日漂亮的杏眸里现在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尽管是睁着的,却动弹不了分毫。
只有手指还在一寸一寸地向前摸索着。
引水诀真的失败了吗?
城主府中,奉载玉已经制服了孙胜算。
卫松霭在关键时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那软剑看似柔软如柳枝一般,但玉箫一触就能发觉这剑又坚硬又锋利。好在瀚海神宫大祭司的洞箫也不是凡品,两两相触、交错,中间迸溅出了一溜火星。
但那软剑剑尖的锋刃处有一点蓝紫色,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因此奉载玉和衡谨对上那剑尖时都是闪避过去,并不用手中武器同那剑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