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缘起天虚
涸之际,一只蝴蝶飞入他所居的宫殿之中。他认为那蝴蝶是被他的琴声所吸引,于是视那蝴蝶为知己。那蝴蝶的寿命很短,只有七日,但是却在那宫殿中产下了卵。乐师珍视蝴蝶的知己之情,于是对那卵每日精心照顾、用心观察,眼见着那卵变成虫,又从虫变成蛹,蛹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蝴蝶破茧而出,飞出了宫殿。而那乐师在看过了这蝴蝶的一生后,只觉如人世之间大梦一场,心境也有所开悟,便作出了这首“梦灵曲”。但是他认为骄奢的国君不配听这开悟之作,所以成为神宫圣主后才公开了此作。他觉得从者追逐圣主就像那蝴蝶追逐知己一般,是以后来便用这首曲子来召唤从者。
“瀚海神宫的第一个圣主竟然是个乐师?”林九有些惊讶。传说中瀚海神宫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而区区一个乐师,怎么想都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奉载玉却道:“虽然瀚海神宫的第一位圣子的确是个乐师,但神宫并非他所建成,在他之前,另有其人,只是神宫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罢了。”
他说起这些事情来,语气平常,不带有一丝敬畏,似乎瀚海神宫就是广陵镇上的一个戏班子而已。
林九则道:“那我知道你们为何要叫圣子、圣女了。”
虽然外面的人都叫瀚海神宫中位置最高之人为“神宫圣主”,但祭司们在寻找每一任的时候叫的却是“圣子”、“圣女”,这便从侧面说明了他们并非是神宫建立以来地位最高之人。
奉载玉也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你似乎根本不好奇这些事情。”林九歪头看他。
“没什么可好奇的,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男子的语气算得上是风轻云淡。
林九心道:怪不得他要脱离神宫,不再当那什劳子的圣主,大概从来没有把自己和神宫作为一体看待过。
“既然神宫中的祭祀都会吹这首曲子,那你也会喽?”她又问道。
然而奉载玉却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又算什么答案?
对方点了下头:“圣子只需要学琴,箫是不需要学的,我从没吹奏过,所以……”
竟然是这样。林九不由嘟囔道:“你们神宫的规矩真奇怪。”
吴婆子知道他们要去镜城,又大包小包地准备了许多东西想给女儿女婿一并。过去,吴老汉见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很是不好意思,对自家老妻道:“差不多行了,斋主他们是去办正事,你这左一堆儿又一堆儿的,不是耽误人家正事么?”
“就你知道?我莫非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生活困难么!”吴婆子老大一个白眼送给了自家老汉。
“唉,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人算一算,怎么就如此地时运不济,左一个右一个都这样不教人省心。”吴老汉叹道。
“你这不是有毛病么?”吴婆子面皮抽了抽,“咱就守着尊大神,还找外人去算,能算出什么来?”
“这两个又不耽误,况且斋主他也不会算人命数啊。”吴老汉也有自己的理由。
“斋主不会,你就以为咱这镇上还有别人会?我看你也是老了糊涂了。”吴婆子毫不客气道。
“试试又不碍事。”吴老汉坚持道。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了。”吴婆子一扭身就离开了铺子。
到了五日后,吴婆子和吴老汉在牛车上堆了大包小包,自车行送走了林九和奉载玉二人。
驾车的是个中年男子,跟他们都认识,吴婆子和吴老汉每年去镜城也都是坐他的车。不过他没见过林九,所以免不了就同奉载玉多聊两句道:“这位小娘子可是您的妹妹?”
奉载玉还是秦悯的样子,即便林九戴着斗笠,但也能让人看出他们之间年龄差距,也难怪那车夫如此问话。不过奉载玉还没开口,林九就先回道:“是,我们表兄妹。”
见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