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金相玉质
灰尘。
“那你又是谁?”林九疑惑的望向他,像是刚刚认识这个人一样。她想起他在江边那种睥睨的眼神,一时不知是该说自己迟钝还是机敏。
“你曾经见过我的,和步重臣一起。”男子正色道。
“见过?”林九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边在脑海里搜寻有关这张脸的记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诧道:“你是?”
她的表情生动极了,“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月洲第一秘术师!”
“正是在下。”男子粲然一笑,满室生辉。
林九终究还是将那链子还给了秦悯。哦不,是奉载玉。
她一边吃着形状可爱的河鲜小包子,一边偷眼去瞧桌子对面的人。
怪不得他日日摆那残谱,原来是打算将来同步重臣一争高下的。可他又为什么来到了琴洲呢?
林九看着这张平平无奇略带一点秀气的脸,想起那日山道上书生们齐齐回头的情景,忽然就好奇起来他们口中那个什么第一画师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奉载玉看着她面上一派纠结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他一直记得她将书院后山搞的鸡飞狗跳的样子。而且自她和步重臣回去,书院里的看门狗都有好几日不肯从笼子里出去。
就在他们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当口,忽听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传来,秦悯淡淡说一句“进来”,吴鱼便从外面进了楼中。
林九还并未向奉载玉说出出窈的异常,所以当她见吴鱼一切如往常一般,不由十分开心,并冲他笑道:“我们回来啦,昨天怎么没有见到你。”
吴鱼看见林九也挺高兴的,尤其她换了新衣服后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于是也笑着同她道:“恐怕你那时候急着睡觉,自然没看到我。”
然后他又同奉载玉道:“斋主,前面铺子上有人过来问之前刊印的书册,我爹让我问问您要不要去前面看一看。”
他以为奉载玉听罢会等吃完饭再去,没想到对方将玉著上的包子一撂,立刻道:“好,我这就去。”然后就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待秦悯的身影消失不见,林九才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脑海里有关月洲第一秘术师的传闻也慢慢回拢。
那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如今的月洲虽然人人都能说出一段这第一秘术师的传闻轶事来,但真正见过他的人恐怕都化成了尘土。而且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师承何人,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强大。
尽管大多数普通人并不知晓他到底强大到何种程度,但林九却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在九洲七岛十六境,修士最多的是云洲。月洲虽没有那么多的修行者,可但凡是有名有姓的,都是十分厉害。这也和月洲的政事传统分不开。即便九州上的许多统治者都会豢养几个修行者来巩固势力,但修行者一不是萝卜白菜,二不稀罕金银凡物,所以大多被豢养的修行者都是极危急时刻才会出来施展神通。但月洲却不同,很多修行者都在国中担任官职,虽然说起来都是闲差,却可直接参与政事,所以修行者之间的争斗比试要比其他几个洲更露骨更频繁。
奉载玉此人曾经也受多国招揽,但他都拒不接受。为了防止他被别国招揽去,不少国君都派出了自家士欲将其灭口,却没有一次成功。此后,便不断地有修行者向他挑衅,有的是因为输了不服,有的是为了铲除异己,还有的纯粹是为了名扬天下。甚至后来有一些修行者还结成了联盟欲将其灭之,但无一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后来,随着他名声的稳固,各种谣言就愈加甚嚣尘上,只是他真实的去向也越来越不明确,到最后则完全变成了一段传说——人人都能说出他的故事,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去了哪里。
林九当年听说他的事迹的时候还是个才开了灵智不久的毛狐狸,常躲在瓦肆酒坊中偷吃。那里不仅人多口杂,还有许多说书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