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旧事难忘
。”小天狐嗓子都哭哑了。
“也没见过你这样,以前你都是开开心心的。”林九没话找话。
听罢,小天狐的眼圈又红了,一张干帕子很快又全湿了。
她将头轻靠在林九肩头,看着瑰丽的绿湖喃喃道:“青羽不在了。”
林九早已想到是因为这种事情,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安慰地又拍拍她的背。
“他要去丹熏找药材炼解毒丹,我跟他吵了一架却还是拦不住他,果然,路上就出事了。”小天狐的声音低低的,里面盛满了哀伤。
“我当时应该死命地拦着他的。”
“可我也知道,我就算死命拦着也拦不住。”帕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他是给他母亲去找药,我又如何能死命的拦住他。”
“可恨的是,他也不想想我。”
“他是为了母亲不要我了。”
“我应该气他的,我应该怨他的,可……”少女压抑着情绪,声音都是破碎的。
“可只要他能回来,我就不气他、怨他、恨他了。”小天狐终是没能忍住哭泣。
大概是实在哭的累了,不大会儿竟是在林九肩头睡着了,那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让人看了十分地心疼。
傍晚的即翼之泽的瑰丽无比,西坠的金乌在湖中洒下点点碎金,如同美人面上的金流苏,闪闪的让人心动。
眼前的景色美的不凡,林九也看得认真。
真可怜呀,爱着的人再也见不到了,对于有着漫漫寿数的修行者来说,还不如当个凡人。她若是她,估计是撑不下去的,特别是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意志力尤其薄弱。
现在想来,前世的他也不过是说了些过分的话而已。也许是她太脆弱,那些话就像艳阳天里打了个雷,直劈的她心神俱碎。
她还记得那天,腐骨噬心的毒刚刚发作完,她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强撑着洗了脸,擦了身,又换过衣服,偏偏腿又抽了筋。她捏不着又痛的厉害,只得圾垃着鞋去院子里转圈,却听门口的小丫头在悄悄聊天。
“啊?陛下赐婚了?那这一位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当通房了呗。”
“通房?这位那么心高,怎么肯当通房?”
“心高有什么用?没瞧从她住进来王爷就没见过她吗?”
“这倒也是……”
后面的话她全听不到了,光“赐婚”二字就让她在五月的暖风里都冷的牙齿打颤。
可她知道她不能慌,她得跟他去谈。
他将来要找什么人她管不着,可她肚里的孩子他不能不顾及。
于是她从午时一直等到傍晚,一下午打了无数个腹稿,只想着与他把孩子的事情讨价还价一番。
到了酉时末,天还大亮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从后院跑到前院,果然看见一路上很多地方都布置的喜气洋洋的,一颗心痛的几乎缩成了一团。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说:别去了,算了。
可她知道,那不行。她好不容易把这个孩子怀到了快八个月,若是这时候就退缩了,待到将来,这个孩子可怎么办?
幸好到了前院,下人进书房去禀报,他也没说不见她。
本来以为会等一阵儿的,但也没有,进去的时候她心里甚至有些变态的雀跃。
几个月未见,他好像瘦了一些,不过不算太明显。
可她是真的瘦了很多,虽然他好像并未察觉。
他问她:你来做什么?
她突然觉着脑袋麻麻的,压住胸腔里的痛意,她勉强在脸上画出一个笑:听说陛下给你赐婚了?不知道是哪家闺秀?
他在写东西,手下笔走龙蛇,只是头也没抬:是个你相熟的,淑华县主。
于是她当场愣住。
淑华县主,顾玉心,一个和她嫡姐合起伙来坑害过她的人。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