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宿客栈惊闻恩师离世 觅学堂偶遇故人之后

先师，等我回来你为我引荐思齐好不好？”

小豆子自是满口应下，引书生上了楼。

楼上雅间虽不算奢华，但是也窗明几净，宽敞利落。书生见了也不免心中暗叹店主人的细致周到。他放下包袱，问小豆子：“镇里的寿材铺还是赵老头家开的吗？”

小豆子应答道：“是他家开的，不过赵爷头年也没了，如今是他儿子照看生意。”小豆子见这话茬儿，知道书生想去学堂祭拜董老先生，于是又对书生提醒道：“学堂那几间房舍仍在老地方，只是思齐哥早就不住了，如今显得有些破败。董老先生一家也没有葬在祖宅，是葬在了镇西边的山坡上。”

“多谢告知。”书生低声回应了一句。

小豆子见状，便不再言语了。

······

学堂旧址。

书生打寿材店里买了纸后径直来了这里。学堂门口的那两棵柿子树还在那里立着，不过石狮子已然不见了。隆冬时节光秃秃的枝丫随风摆着，也不知道秋天结下的柿子是被摘走了还是烂在了脚下的地里。学堂看起来破败不堪了，还好这两天一直飘着小雪，薄薄一层覆盖在烂瓦上，稍稍遮蔽了一些颓圮的气息。

书生缓缓推了一下近乎腐朽的大门，没有推动，仔细看去才发现门上还挂着一方铜锁。这铜锁也有点锈了，但终归还没到失去作用的地步。他暗笑了一声，怀里揣着纸沿着学堂的外墙缓缓兜起了圈子，直到绕到学堂西北角，终于又见到了这面当初需要几个人叠罗汉才能翻出去的矮墙。

书生自言自语道：“老师终归没舍得修缮这里。”

言罢，瞧定左右四下无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先把腰间佩剑扔了进去，而后顺着这面矮墙翻到了院内。

“十几年没干过这种事情，身手却有点生疏了。”书生瞧着又被他蹬掉了几块砖的矮墙，自嘲道，“罢了，反正进来了。”

这学堂里边比外边看起来还要颓圮，窗纸没有一片剩下，屋子里边边角角的地方结满了蛛网，昔日的书阁也塌了，甚至木梁焦黑一片，好像曾经失过火一般。院里那尊圣人像被打翻在地，身上沾满了污秽，早已不复昔日光彩。曾经悬挂在正门、正堂、书阁门上的几方匾额也已经不翼而飞，想来估计也成了哪家的木柴。

“可惜，可惜。”书生看着这片废墟，心里感叹、唏嘘，又带着一点愤怒。

他走遍了整个学堂的屋舍，正堂、耳房、后院、前庭，竟再无半点与学堂有关的物件存留，若不是院子里那尊破败不堪的圣人像，无人能想到此地曾经竟是一处学堂。

书生无奈，只得借由矮墙又翻了出去，从邻里处寻了一块别人不要的破布，稍稍清理了一些圣人像上的污渍，又把缺了一角的圣人像从地上扶起扶正。只不过这一来二去，那方矮墙就更矮了。

书生在圣人像前缓了缓神，立了一会儿，对着圣人像行了礼。正当他整顿衣服想要离去时，一声暴喝突兀地响彻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干什么呢！”

书生循声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立着一个怒目而视，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面容俊朗，身姿挺立，相貌凛凛，身着一身纯白衣物，左手扶着腰间空悬着的剑鞘，右手正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向书生。

书生见到此景不由得一惊，连忙摊开双手开口回应道：“少侠莫要误会，我只是路过此地的书生，见圣人像遭难，故而略加修葺。”

听闻此言，那少年更加气愤，握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大喝道：“砍得就是你们这帮书生！”言罢，竟是不管不顾挥剑就砍。书生听得这话，也是怒生心头，脚步一错躲过此剑，右手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剑的剑柄，反问少年道：“书生如何招惹你了！”哪知这少年竟不理不睬，只顾挥剑乱砍，书生一边闪躲后撤，一边看向少年的剑法，只见他的剑招之间毫无路数，完全是随意劈砍，逞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