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阴雨绵绵

把手中的眼线笔放在一边，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哇，终于搞定了，累死我了。”

仔细的看着镜子中和南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猛的感觉心口瞬间像是堵住了一样，闷的喘不过气。啊啊，果然人走了，他的痕迹会留在周围人的心口上啊。

“怎么了？”江亦哲注意到盯着自己脸看的少女久久不说话，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啊。回头看了看镜子中自己被化妆成南川的脸，一瞬间就知道为什么了。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面前少女的头。“觉得难受的话就别看了。”

听到江亦哲的话，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风一样的清淡，看着江亦哲，目光里填满了认真。“不难受，像我这种人，怎么会觉得难受呢。”

江亦哲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恐惧，就像是面具被撕裂一样的恐惧。我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时候有着穿透灵魂的能力，就像那个人一样……

脑子中猛的闪过亚瑟大海般深邃湛蓝的眼睛。猛的摇了摇头，打住打住，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干正事要紧。拍了拍江亦哲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南川葬礼。”

开车到公墓的时候，下着小雨。空气中仿佛有一层薄薄的雨雾，将整个墓地都模糊了，增加了一丝没有源头的悲伤感。

淋着小雨，越过一大堆大理石做成的黑色十字架，空气中都是凉薄的温度。来到南川墓的远处，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女独自站在墓前。

大概是我们来的太晚了，其他的人已经走了，空旷的墓地里只有她一个人，本就单薄的身影在雨中更是让人有一吹就倒的错觉。

梵梓静的浅金色头发已经被雨水沾湿了，有些狼狈的黏在脸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一座墓碑，也不知道她在这蒙蒙细雨中站了多久。

像是太冷了，少女用手搓了搓手臂。下一秒将自己头发别到耳后，俯身轻轻亲吻毫无生机的墓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在哭，可是在下雨，我也不知道她脸颊上的晶莹到底是泪还是雨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江亦哲看着雨水中的梵梓静，一时的不忍心，他知道这对梵梓静是一种伤害，同样对珂乐也是一种伤害。其实他还算是看珂乐看的透彻的人，可是有些时候他还是不明白珂乐为什么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只有做狠了，她才会离开我。我今天还特地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嘞。”我在江亦哲面前转了一圈，裙子像是血花一般绽放开来，我笑着，献宝一般的说道，“好看吧……”

江亦哲没说话，陷入久久的沉默。我撇了撇嘴，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向梵梓静走去。嘴边上是开朗的过分的笑容，“嗨喽，小梓静。”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梵梓静回头，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的堵在了喉咙，剩下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看着穿着红裙巧笑嫣兮的珂乐，和她身边长的和南川一模一样的人。喉咙像是被针扎一样痛，心口像是疼的失去了知觉。

看着面前地人的目光逐渐无神，我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大概是早就麻木了或者我生性凉薄，还能支撑着自己，挽着江亦哲。笑的灿烂，“你在干嘛啊，不就是一个南川嘛，我想要多少有多少，在乎那个死掉的干嘛。”

下一秒脸上一阵火辣的疼痛。我侧着脸，口腔中一股腥味上涌。一咬牙，一狠心，抬起之前受伤的手猛的还给了梵梓静一巴掌。“给我滚！我不想在见到你。”

梵梓静捂着脸颊，嘴角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冷笑，“珂乐，你我从今往后没有一点关系，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说着越过两人跑出墓地。

梵梓静走了，嗯，我气走的。沉默的站在墓地中，江亦哲好像很着急，但是我没怎么听清他的话。拉了拉他的衣袖。“江亦哲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