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对峙

边听着的事从小到大听腻的话，他曾经无数次因为自己流着这个男人的血而恶心！

无数个深夜，他控制住自己不去真的放干净这一身的污血！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他妈是你老子！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得被我管着！”

父子俩仇人一样对视。

傅启明说的没错，他身上的倔，他的自负与偏执，几乎变本加厉灌注在了傅明知身上。

他每次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仿佛就是在看着自己的缺陷面。

于是他抵触，妄想改变，与其说是在管教他，不如说是无法正视自己。

“说够了？”他冷眼，擦身而过：“别用你的那套标准，我不是傅言那种狗。”

“你说什么！”

傅明知像是预判到他动作一样转身，抬手挡住他打下来的巴掌：“傅启明，你觉得我现在还能乖乖叫你爸，是为什么？”

他破天荒勾出一个笑。

是为了祭奠被他逼死的妈妈，还是为了庆祝傅言这个私生子？

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你个孽子，你......”傅启明脸色涨红，手腕被抓住挣脱不开：“我是你爸，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傅明知从小就没了妈，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没有妈。

除了他自己。

他亲眼看到那个温柔的女人是怎么被逼死的。

在一个清晨，在他每天都会醒来的清晨。

她的血跟她身上是一样的温度，她靠在他的耳边说对不起他。

原谅她真的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妈，我想你也一样。”

他甩开男人的手，傅启明在他身后，塌了一直挺立的肩膀。

那是他们父子俩之间永远的刺，他过不了，他儿子也一样。

空荡的客厅，傅明知身上每个部位都叫嚣累到极点。

一闭眼却又是女人温柔的眸子。

那段记忆他已经很少想起了，从八岁之后。

他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选择以那样猛烈的方式结束她的一生。

是为了让那个男人后悔吗？

后悔强取豪夺，还是后悔背信弃义？

“您觉得一句对不起，对我来说够么？”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柔和，嘴角弯的弧度跟他刚才的笑像了十成十。

他也只有那么一点像她。

所以他从不笑，他怨这个女人，怨她的懦弱，也怨她的温柔。

“我不会原谅你的，从八岁开始就不会，你能听到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