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苗寨

从墓里回来，张玥先是洗了个澡，然后被抓着数落了半个小时。

“你说你干什么去不好，你跟着那几个老小子下什么地，下地很好玩吗？”张启山眼中没有半点笑意。

“我不想你跟我们一样，身上沾染上这股地里腐朽的臭味，这是永远都洗不掉的。”

“……”张玥把手放在他手上，轻轻地蹭了蹭。

“你。”张启山气得笑出来，“我想你学会撒娇，又不想你学会。”

从不会撒娇的孩子突然撒娇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他每次都缴械投降。

“信上我没有写清楚，这回的事儿有蹊跷，恐怕跟张家有关。”张启山说起正事，神色一肃。“广西桂林苗寨人来信，指名张零入寨接受供奉。”

“苗人自称蚩尤后人，张家秘书中记载，此地苗人是守护广西张家的外家人，由张家本家人统率，第二十三代张启灵之后，就不再控制苗人。”

张启山虽然远离张家，实际上并不能完全脱离，二十多年前，张启山接令成为中部档案馆负责人，他同时也是张家外家执法者。

张启山接管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档案馆，却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资料。

“我去？”张玥歪头，在心中思考了片刻自己的记忆中有没有关于苗人的。

“他们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张启山也很奇怪，他本想问问张玥是否知情，看样子张玥也不知道，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张零”还有剩余价值？

张启山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我跟你一起去。”

张家若是要动他，他张启山绝不会手软。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张玥可不敢让张启山跟着去，让他去了还得了。

“？”张启山不解，张启山觉得有些不妙。

张启山这边也确实脱不开身，张日山带了些文件来，张启山就不得不出趟差去。

再三嘱咐之下，张玥一脸“看开了”的木讷表情一边点头应道“嗯嗯嗯好噢噢我知道我不会去”，张启山才坐上车离开。

“……佛爷，您人设崩了。”张副官坐在旁边，看了眼前面一脸茫然的司机，偷笑道。

张启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嗯，那个，我们这次的人……”

张玥搭着车几经周折，又转乘牛车，最后张玥干脆让跟着的人在山下等着，自己步行上山。

没了旁人，张玥独自一人跟着领路的苗人提气上山速度快了不少，天黑前到了潜藏在深处的苗寨。

“首领，人到了。”（苗语）

张玥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苗人叽里呱啦的说话。

“忘记了，他不会说苗语。”（苗语）

“阿滕！”（苗语）“翻译一下，跟他说。”

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挤了进来，嘴里应着声。

“哎，哎，阿滕来了。”（苗语）高个子嘿嘿笑道，然后弯腰看着张玥。

“猛怄！你就是首领说的张守灵？”他用一口流利的长沙话问道。“听说你在长沙生活，你听得懂吗？还是河南话？武汉话？杭州话？”他又换了几个方言。

“张守灵是什么？”张玥抓住关键词。

“看来是听得懂。我叫阿滕，张守灵啊，就是我们苗寨供奉的守护神，你是第一个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个呢！”说到最后，阿滕笑容变得有些诡异，随后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你们找我做什么？”

阿滕用苗语跟首领说，然后回头告诉他：

“请求张守灵带我们取出浮屠。”

苗人首领叽里咕噜地说着，然后带着所有人跪在地上。

张玥漠然地看着他们。

“我没有这个义务。”

“首领说，这是请求，也是张守灵的使命。”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