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京城三年布根基 祸福凶险唯自知（生员）

等秦风几人出了考棚，夏杨忙是上前接了考篮，太阳西落已近申时，秦风不便去定国公府，就带着人回府去了。

京畿道提学官姓廉名威，翰林出身，和孙铭阳同科，略有迂腐，性情倔强，不畏强权，如今正拿着秦风考卷翻看。

看了贴经墨义，不禁点头，答得虽然不出彩，也无错误，点了朱砂，画了个圈。

又看释义，暗自点头，引用合适，阐述清晰，便也画了圈，放到一边，又是继续阅卷。（这里刻画的就是廉威不在乎词藻，只看重义理阐述是否正确，说明这是个实干派）

次日秦风练罢拳脚刀枪，陪着老夫人吃完早食，夏杨气喘吁吁的来报，“小......郎君，取了四十”，秦风点点头。

“别忘了抄那前十的考卷，第一是谁？”只要不出前五十名，秦风就满足了。

“第一是大兴县的高仪”，夏杨回道。

秦风点点头，本想着去定国公府，又是一想，再挨几日等考完再说吧。

是夜，秦永远将秦风的墨义一道道分析，指出不足，又是强调少言多语，以大家注释为要，若有自己所想，要紧扣主干，不可稍离，更不可悖逆而行。

又将十份考卷一一点评，再是指出秦风的不足之处，笑着说道，“如今取士，最是好那华美之词，然则空洞无物，与朝廷有何益处？可如今享美食，好华服，词藻堆砌华丽，实不知所言何物大有人在，翰林院最好此风”，说罢摇摇头低叹一声。

很快又将秦风默写的文章摊在桌上，“看你这篇，用句虽然考究，可是后面解释却是干瘪，无词语修饰，若不是主考巽知（廉威的字），怕是要罢落，以后注意几分”。

秦风点头，几年时间里虽是经义不离手，可是史书古籍阅读却是不多，在修饰上自然就弱了不少。

秦永远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他，“巽知最重实际，所以取你四十名”，又是一想，“为父差点忘了，也是存了避嫌的心思”。

秦风不知道廉威和孙铭阳的关系，有些疑惑，便问道：“莫不是和侯府有亲？”

“和你姻叔父同年”，秦永远摆摆手，“不必多想，既然过了首场，多半是没问题的，明日小心答题就是”。

秦风点头，想了一会又是问道：“儿自觉习字已是瓶颈，仿写赵体已是不差，难道不够尽用？”（端楷赵体，袭自元朝）

“主考说你？”秦永远看了秦风的字一眼，笑着问道。

“主考官不曾说”，秦风回道。

“应试足够，你少年时有奇志，又得老大人夸赞，世人多是以为你有不世之材，但凡有差，就有人说”，秦永远看着秦风说道，“你立志富国丰民，雅事自然做的少些，四绝（棋琴书画）不学，我与你先生何曾强求？不必介怀，事无尽矣，时阴日少，此多便彼少，岂能事事周全？”

秦风应是，这就是士和庶的区别，足不出门便得名师指点。

秦永远突然笑了下，促狭的说道，“听你先生有言，若是有人找你比试诗词，先过射御？”

秦风红脸低头不言语，就听的秦永远继续说道，“若是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斗文先比武，斗武先比文？”

秦风听得此话，更是无言以对，难道能说不会炒菜的裁缝不是个好司机？

第三日差不多的形式，不过是号牌成了四十，落座于后，一上午便答完了贴经墨义，最后的释义题，又是精雕细琢一番，多加了些修饰词语，就交了卷子。

廉威看了后，见释义有所进步，心中暗道，有阁老为父，果是有所裨益，仍是点了朱砂取中，直接写了四十。

学正看了卷子，有些不解，不过也没问。

如此几番，最后一场，秦风写的飞快，律法和术数对他而言毫无半分难度，终是做了第一个交卷人。

廉威有些惊讶，“都已答完？”

秦风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