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别薛神医
“就在外头花海旁边,长了一大堆野山参,我们全给采回来了。”红袖绿竹满脸的得意欣喜之色,将身后两兜子参放在地上,“这些参怎么说也能卖几千两了。”
“这是我师父种的药参!”阿竹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还没有长好呢,你们竟然把它们全都拔出来了?!”
“这……”二人面面相觑,脸上不免愧疚,“实在对不住。”
“薛神医,实在抱歉。”傅言雪直起身,向薛怀赔不是,“红袖绿竹不识药参犯了大错,我会出银两将它们全都买下,还请薛神医见谅。”
“无碍,既然是我种的,拔了便拔了,明年再种便是了。”
薛怀淡声道,身后的阿竹狠狠剜了他一眼。
在神医谷养了几日,傅言雪身后的伤也都慢慢结了疤,前几日的灼痛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痒,近乎每日都在煎熬之中度过。腿上的伤更是深及骨骼,虽慢慢长合,可每日仍旧觉得酸麻疼痛难忍,时常是夜里清醒过来撑在床头,艰难的缓上半天再侧躺回去。
神医谷中有一汪温泉,常年受地底岩浆温润着,于疗愈内外伤皆有奇效,红袖向阿竹询问了地方,清早起床便推着傅言雪往温泉方向去
了。
温泉位于山石凹地之中,泉水微微发白,瞧着却十分清澈,热气不断升腾随后消散在空气之中,周围被茂密的树林及花丛掩盖着,瞧不见真容。
红袖扶着傅言雪起身,一步一步踏入温泉之中,初碰到伤口之时,强烈的刺痛感让傅言雪忍不住皱起了眉,尤其是背后的灼伤更加难忍,待强行忍过一刻钟后,刺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骨髓发肤重新生长的拔髓之感。
“姑娘,我去底下等您。”
温泉旁边连石头都是热的,红袖热的满身大汗,实在撑不住,便折身往树林底下去了。
傅言雪静静的坐在温泉之中闭目养神,忽然,对面响起一阵水声。
她急忙睁眼,穿透热气看向对岸,隔着浓重的雾气,她瞧不见对方的脸,只能隐隐看到一袭白衣,闲适的坐在岸边。
“薛神医?”
“别说话,闭目养神。”
话音刚落,他手执长萧,引魂曲的曲调再次在傅言雪耳畔响起。傅言雪静静闭着眼,只觉周身经气通畅,伤口拔髓生肌之感愈发强烈,周身轻盈十分,几乎快在水面上浮起,周身的疲惫更是一扫而空,她几乎快要睡着。
“姑娘?您怎么在温泉里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红袖叫醒傅言雪,将她扶起来,帮她换上干净衣裳,推着她回去时,薛怀并不在院中。
次日再去温泉,水面上漂浮着一只木刻的栩栩如生的小鸭子,宛若在水中嬉戏一般。傅言雪久久未露出的笑颜终于展颜,坐在温泉中,忍不住用水去泼它,让它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此后傅言雪在温泉泡了七日,这只小鸭子都一直陪着她,临行之前,她更是将它收进了她的行囊之中。
临行前夜,阿竹抱着一方不小的匣子叩响了傅言雪的房门。
“傅姑娘,这是师父叮嘱让我交给你的。”
打开匣子,里面是各种药瓷瓶,上贴着小条,遒劲有力的小字写着它们的作用。
有医她疤痕的,有医外伤的,甚至连内服调理的伤药都没落下。
“薛神医可在?我理应对他当面道谢才是。”
“师父近来闭关,不便见客。”阿竹认真答道,“师父说了,若是有缘,将来必会再见,还望姑娘不要忘了他才好。”
“傅言雪定当铭记神医大恩。”
次日清早,傅家的马车等在谷外,傅云君亲自入谷接妹妹回京,来时带了好些谢礼堆在院里。
那扇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
打开。
傅云君推着傅言雪从厢房内走出,阿竹上前,递给红袖两大包药。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