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竟然哭了
斜靠在里面的墨司宴,桃花眼半睁着,原本高高束起的发丝此刻散乱开来,凌乱之中更添一丝勾人的欲念。
那双幽深的眼眸,此刻正深深凝望着她,墨色的瞳孔中泛着血色,目光阴沉地如同雪夜里捕食的恶狼。
顾棠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墨弋不是要出来玩,而是因为她刚才转移话题的那句话,带她来找墨司宴了。
方才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现在的他又一身浓重的酒气,眼神还如此危险。
第六感告诉顾棠,她现在应该马上跑,然而才微微退了一步,整个人就被带进男人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酒精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令人头皮发麻的男性气息,织就成一张牢固结实的大网,将顾棠死死困住。
女孩全身上下都被男人阴郁的气息纠缠住,逼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受到他朝着颈窝的地方靠。
顾棠下意识连忙把他往后推,可腰间的大手像铁一般,化身为最牢靠的桎梏,根本动摇不了分毫。
就在她紧张不已的时候。
墨司宴的脑袋已经贴上她的颈部,没有想象中出格的举动,他仅仅只是把脑袋靠在她身上,若不是腰间越来越紧的力道,顾棠都要误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
无声的沉默中。
顾棠突然感受到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湿意,伴随而来的是液体啪嗒啪嗒掉落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楚。
一下又一下,像巨大的鼓槌,猛烈地敲在她最为脆弱的心口。
顾棠心脏猛地一抽,有种如坠进无尽深渊的虚妄之色,觉得不真实极了,可脸上伤口的刺痛感却告诉她,这不是梦。
墨司宴真的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棠瞬间慌了,“墨司宴,你……你别哭……”
前世三年的相处中,就算他们之间爆发再大的矛盾,最严重的一次她甚至提了和离,尽管那样顾棠都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可如今,她不过是冷着声音凶了他两句,他竟然就哭了。
顾棠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软着声音又认错又哄,可是墨司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肩上滚烫的泪水还在不断累积。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顾棠病急乱投医,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男人唇角的位置,然后抬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湿意。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话毕,唇上又是一软,墨司宴感受到女孩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声音里不安的情绪,他恢复了理智。
被泪水和酒精氤氲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清明,他反手扣住女孩擦拭眼泪的手,原本布满戾气的眸子,此刻却被异样的神色填满。
“顾棠……”
短短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悲伤、疯狂、绝望……
好似一个陷入深潭的人,明明极力想要逃脱出去,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只能在清醒中看着自己朝死亡沉沦。
这样的情绪,犹如最锋利的兵刃,一刀一刀割在顾棠的心上,她回握住男人的手,“我在,你怎么了?”
清亮的眼眸,染上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
听到女孩声音里的疑惑,墨司宴倾身,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大手一动,紧紧将顾棠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极了濒死的人牢牢抓住活命的稻草。
嗅着她发间馥郁的芳香,他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些许,“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窝在墨司宴怀里的顾棠狐疑地蹙眉,“你就因为这句气话哭了?”
她绝不相信,平日里心思缜密、永远用放浪不羁伪装自己的男人,会因为一句很小的气话,就哭得两眼通红。
对“死”字这么敏感,除非……
墨司宴察觉到她的怀疑,垂眸掩下所有异样的情绪,颇为幽怨道:“我看见慕承言拉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