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练习

瑞拉艰难地向营地走去，拖延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多。鲁南现在应该早就等着她会回来了。她怎么敢告诉他，她不仅迟到了，而且任务还失败了？

从她还是个小精灵开始，鲁南就开始指导她，训练她。训练中，不断鼓励她，让她成为一个年轻的刺客。他无数次地对她说，她很特别。他从来没有像对她那样对待别的精灵，投入那么多时间精力去教导。

现在她得告诉他，他错了，他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结果培养一个同情人类的学生。

瑞拉在想到这一幕时哽咽了起来。鲁南那双真诚期待的眼睛将会充满失望。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这样被羞辱。而其他精灵们，他们会嘲笑鲁南对她有信任。他们之前就告诉过他，她还太年轻了，不适合来完成这项任务。

瑞拉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一旦他们完成了任务，她的失败就不重要了。毕竟，他们并不是来杀那个年轻的士兵的。只要他们成功暗杀了国王和王子，就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士兵的性命。也许鲁南甚至不会问她是否完成了杀死士兵的任务，但这仅仅是一个假设。她的眼睛会露出她的怯懦吗？

她必须低着头。

瑞拉在营地外停了下来。其他的精灵正在搭帐篷，准备武器。鲁南正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冥想。

瑞拉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但她的脚似乎卡住了。她用手指抚摸着附近的灌木丛，树叶让她的思绪平静下来。一叶，两叶，三叶。鲁南教过她，一个好的刺客会使用他们所有的感官，包括他们的触觉。

一个浆果，两个浆果，瑞拉尽量平息自己的气息，她知道她不能对鲁南撒谎，但如果他得出自己的结论，那就不会是撒谎了，不是吗？如果鲁南认为她已经杀了士兵，她就不必用谎言来欺骗他了，对吧？

她从灌木丛中摘下一颗红色浆果，用拇指和食指捏碎它。血红色汁液渗出来了。是的，就是这个颜色。

瑞拉抓起一把浆果，碾碎在她的刀片上。红色液体从武器上滴下来。当两片刀刃都在滴水时，她把肩膀往后一仰，直视前方，大步走进营地。

瑞拉经过鲁南身边时一句话也没说，她甚至没有和鲁南进行眼神交流。但她把刀刃歪向了他的方向，她的心怦怦直跳。

“干得好，瑞拉。”鲁南很是欣慰地说道。她看了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是一个谎言，这是鲁南自己的错误。当其他精灵注意到瑞拉回来时，他们对她点了点头，但并未主动与她交谈。他们知道这是瑞拉的第一个刺杀任务，他们相信她成功了。他们知道夺人性命是什么滋味，他们明白这并不容易。

瑞拉坐下来开始擦拭刀刃，心中有丝丝窃喜，但更多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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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姆喜欢在城堡的院子里画画，光线总是那么完美的。但今天，一棵大树的阴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从肩袋里拿出速写本和铅笔，开始素描。树枝的影子投在院子里的石头上，似乎有点像僵硬的骷髅。他翻开素描本新的一页，但一个长长的影子爬到纸上，遮住了树叶。

大法师的儿子索伦出现在身后。他高身材，宽肩膀，腰板笔直，结实得像一座石碑，披挂银光闪闪的铠甲。

“嘿，很惬意啊，卡鲁姆王子。”索伦说。

“但现在该停止你的艺术创作了。来练习你的剑术吧，我必须教你这些技巧。”索伦拍了拍卡鲁姆的后背，让他的素描本和铅笔都飞了起来。

“索伦，你能轻点么，我快被你拍飞了。”卡鲁姆说道。

卡鲁姆弯下腰着收拾他的东西。自从他的母亲半年前嫁给了国王，把他变成了王子，他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晨不再有时间在阳光下惬意地画画。

现在卡鲁姆有了新的义务和职责。作为一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