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吉的维纳斯-25

樱井香织忽然视野变得模糊，耳畔的声音不太清晰，她听不清楚五条悟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松石怜回了什么，感觉像落入了水中后听岸上的对话；

与此同时，思维也跟着混混沌沌起来，像是溺了水，意识不断朝着大海一样的深渊坠去……

五条悟看着刚才还神采奕奕跟松石怜对峙的樱井香织，突然跟失了魂似的，双目阖起，朝着松石怜摇摇晃晃地走去。

五条悟想要拦着，却抓不到她，就好像他与她之间横亘着长河。

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仿佛被使用了无下限术式。

但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家的祖传技能，而且只有拥有六眼的人能使用。

五条悟感到困惑：“？”

五条悟很确定五条家这一辈没有其他六眼，就算有，也不是松石怜的褐瞳那个样子。

五条悟又试了试，依旧没能抓住朝着松石怜不断走去的樱井香织。

“别白费劲了。”松石怜嘲弄似的笑道，“横亘在你和她之间的是‘爱河’。”

五条悟停下来思考，“原来如此，你使唤的咒灵跟爱有关，看样子是世间爱而不得的负面情绪复合体，所以你的领域……也是跟爱有关吗？”

爱河。

如果两个人相爱的话，自然会在爱河中一同沉沦；如果两个人不相爱了，爱河就会成为彼此之间永恒的阻碍。

五条悟和香织不相熟，自然谈不上相爱，也就无法于爱河之中靠近了。

五条悟不知道松石怜不会伤害樱井香织，也就不追了，姿态闲散地伫立在原地，讽刺的反问：“那你确定你能碰到她？”

松石怜的神色骤然阴冷，不禁咬牙。

樱井香织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他不敢抬手，因为他清楚他们之间横亘着爱河，而他不想亲眼见证。

他只是让香织乖乖待在自己的身边，不要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这个领域效果是让人失去无感和意识，因为爱使人盲目，所以领域内的人目不能视；因为爱使人听不进旁人的劝言，所以耳不能听；因为爱使人失智，所以思维陷入混乱，任人宰割。

松石怜既然能灵活的使用式神和领域，此前自然少不了实战，也不是完全没有碰到过咒术师，绝大多数的咒术师都跟樱井香织一样中招，然而眼前这个白发墨镜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下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白发少年，还完全不知道爱为何物。

六根清净，无爱无恨之魂。

这恰好是克制『耶输陀罗』领域的，就像当年希达多离开耶输陀罗时，耶输陀罗毫无办法一样。

情况之棘手，让松石怜忍不住咬指甲，这是他在身为矢雾真珠时就有的习惯。

“怎么，没有其他招数了？”五条悟冷嘲热讽。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松石怜冷笑，就算『耶输陀罗』的迷魂效果对他无效，但领域内的必中效果依然存在。

原本已经被五条悟杀死了咒灵『百口言爱』再次出现，体积是之前的十倍。

之前『百口言爱』之所以会被五条悟轰杀并且不再再生，是因为松石怜意识到在不展开领域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打败五条悟，就干脆中断对咒灵的咒力输出，将全部咒力来制造领域。

只要这世间人对爱的渴求不消失，爱而不得的情绪也就不会消失，『百口言爱』就无法被彻底消灭，不管被杀死多少次，都会再度诞生，为他所用。

“去吧，用‘爱’杀死他！”

在少年的指挥下，庞然如山的咒灵朝着五条悟奔去，其声如奔雷，还伴随着可怕的嘶吼：“我爱你啊！！！！！”

五条悟平静地站在那里，摘下墨镜，露出如蓝宝石般璀璨的双眸，抬手，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于是像山一样庞大的怪物停了下来。

停止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