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分别
细腻的粉质下面,藏着一卷小纸条,极其细小。
若是不凑近一些,指定就当是污物给扔了。
秋城拾起小卷纸,本是大白天的,还是点了一盏青灯,借着灯光才看清卷纸上写的什么。
上面只留下了几个字,却让秋城忍不住大汗淋漓,登时就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寒。
他脸色霎时白了九分,唯一带着血色的还是他的双眼,怒瞪出了血丝,黑亮亮的眼珠子藏匿着震惊不解。
那小卷纸如同滚烫的烙铁,烫的秋城的手上长满了水泡,顷刻间,水泡破裂流出水来。
秋城心头一颤,低头看去,原是自己的眼泪落在了手上,这才引起了遐想,差点让自己吓的魂不守舍。
他一抹眼泪,然后将纸条丢入青灯中,让他烧的干干净净。
他喃喃道:“我欠你的!”
狭小却又整洁的小屋,传出了一阵阵的叹息,幽怨又悠远的情谊,绵长缱绻。
……
粟粟满脸狐疑,眉毛拧巴在一起,脸颊扭曲的挤出不可置信。
粟粟一拍桌子,对秋城道:“你疯了?”
“我没疯!”秋城摸摸鼻头,继而低垂下了脑袋。
他知道自己的言行不一,早就算不上有品德的人了,但是谁叫他此身遇人不淑,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的规矩。
“主子都化解不了的险境,你去了又如何?”
“我想!”他余光看了眼跟着自己连前程都不顾的粟粟,心中惭愧,他小声道:“见见她”
“既然这样,你当初离开温府又是为何?”闻澜听不下去了,他质问道。
闻澜继续说道:“你既然心还在温禾那里,为何不早些告诉文昱,你看看他,他都疯了!”
闻澜激动的指责着秋城,边说边指向一旁痴傻憨笑的文昱。
秋城脸上臊的极红,隐约可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不只是无言以对更是愧疚万分。
他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双肩止不住的发抖,恍惚间,还能听到他忍耐下来的哭腔。
粟粟眉眼一动,说不出的复杂,她拍了拍秋城的肩膀,似乎在给他的情绪找出口,又像是在规劝。
“公子!”粟粟颇为无奈,她道:“你为什么要去见主子?”
“我……”
秋城一想到纸条上写的几个字,就心如刀绞,虽说他恨透了温禾,可是也爱惨了温禾。
若是她……死了!
恐怕,秋城最后的恨意都会变成遗憾和不可及的惋惜。
一辈子很长也很短,他想见一见,见她最后一面。
终是忍不住,秋城哭到极致之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又哭又笑,情绪一会儿如同飞冲云霄之间,一会儿如同骤降深渊百尺。
堪堪将周遭二人吓得不敢多言。
不多时,待秋城自己缓和了一下,他才含着哭腔说道:“算我对不住三位了,我真的想去见见她!”
“见她……最后一面!”
“既然如此!”闻澜只好勉强妥协,他道:“你一个人去!”
“这怕是不妥!”粟粟被闻澜一言,惊的有些无措。
“为何不妥?”闻澜辩驳,“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害了我们一帮人吧!”
“我陪他去,你带着文昱走吧!”粟粟当即站了队伍。
秋城却不愿,道:“我一个人去,钱财全部给你们,你们走,不用管我!”
“你疯了?”粟粟恨恨道。
“我没疯!”秋城顿了顿道:“是我不该再让你们冒险了,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你也就这件事仁义了!”闻澜说话素来直白。
秋城更是无地自容!
粟粟简直要被闻澜气的够呛,她指着闻澜的鼻子怒道:“你不添油加醋会死吗?”
闻澜挡开粟粟无理的手,更是气焰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