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夙教相逢

出是狼来，至于那群狼中有没有小狼崽，她是看不清的。

但愿是有的吧。

盛恕高高挥手，大声喊道：“再见了！”

马车向着大山而去，路上行人少得可怜，夙离山远离尘世，一道皆是山路，盛恕赶着马车哼着小曲，渐行渐远。

夙教建于夙离山顶峰，院落几十处，道路错综复杂，非夙教中人要是进了这里，一般是走不出去的。

夙教正院里，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正整装待发，准备下山迎接前来参加此次教徒选拔赛的学徒。

明日就是七月十五了，为期九天的教徒选拔赛将在明天正式开始。

夙离山脚下已经有几十个学徒等待已久，远远看到一群带着哭笑脸面具的黑衣人从山上走来，便赶紧围了过去。

有了夙教中人的引领，学徒们很快便到了夙教正门。

夙九站在门口迎接众学徒入门，等所有学徒都进去时，便叫人关门。

就在门快被关上那一瞬，忽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呼喊：“等一等！”

刚走进去的学徒皆回过头去看那呼喊的人，只见一个绿油油的身影从山下爬了上来。

“廉某来迟了。”廉怀奉握着手里的扇子对着门口的夙教中人微微颔首。

见着来人是那日在上都会所被江姣姣羞辱的廉怀奉，盛恕倒是有些吃惊，但也没细想，只管往前走。

廉怀奉显然是已经看到了盛恕，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追到她跟前问好：“多日不见，盛小姐别来无恙？”

“挺好的。”盛恕礼貌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跟随前面的学徒继续往里走，边走边寒暄了几句。

当盛恕问及廉怀奉为何会来参加教徒选拔时，他只道：“盛小姐那日的一番话点醒了廉某，廉某不甘做只扇中鸟。生而为鸟，既有羽翼，便当翱翔于天际，芙蓉鸟虽不比鲲鹏，但仍可同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廉怀奉语罢，盛恕只淡淡一笑，没有多言。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明年这个时候，这位上都首富之子就会患上疯病，至此再也没在上都露过面。

重生前，她并未与此人有过多交集，只是从他人口中听过关于廉怀奉的一些事情。

廉怀奉虽贵为上都首富的嫡子，可因着生母过世的早，其父又不甚喜欢这个儿子，以至于他在廉家的地位不如其他几个庶子。

又因廉怀奉性格腼腆软弱，身形样貌也时常遭人指指点点，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花最多的钱，买最贵的布料，穿最丑的衣服。去最好的饭馆，点最贵的饭菜，长最肥的肉……”

这些话就是一些百姓私底下给廉怀奉编的童谣，她以前上街时还听到有孩童唱来着。

那日在上都会所她之所以出面替廉怀奉说话，其一是看不惯江姣姣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其二是那一幕不由得让她联想到了后来江姣姣被投尸河中，以及廉怀奉突然犯了疯病，这两件事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

廉怀奉发疯就是在江姣姣被杀后。

再者，就是刘大那日说的“好戏”。

见盛恕走神走得厉害，廉怀奉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她，关心的问道：“怎么看着盛小姐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盛恕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事。”

看着廉怀奉一脸担忧，盛恕只觉得好笑，如此拙劣的演技也敢在她面前卖弄，真不知道他是有多大的自信。

那日在上都会所，廉怀奉跟邢真真表明爱意时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刚开始还觉得情真意切，没什么问题。

可后来仔细一琢磨，有哪个人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把自己比成蜘蛛，把爱慕的人比成猎物的？

再将重生前，江姣姣被杀的事跟他发疯的事情联系起来，若江姣姣真是廉怀奉所杀，那此人不就是个阴险虚伪之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