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丑老

“光佑一......”

世一双目圆睁，盯着小乞丐天真无邪的脸，痛苦地捂着脑袋，回忆着，拼命地回忆着:

“你父亲叫光佑一。”

“我和你父亲光源还有蒲公明校长是结拜兄弟，你父亲最小，我最大。 ”

“哈哈哈哈，蓓真会起名字......”

“即便如此，他还是成为了当时音乐界的佼佼者，因为当今世上所有的曲子他都能完美的演绎，这一点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

“因为他的名声太响亮了，我想这就是蓓向你隐瞒老三真实姓名的原因吧。”

“在下光佑一，幸会幸会。”

……

“不对，理不清，谁在说谎？哪句话才是真的？他们都在骗我？不，母亲不会骗我！所以父亲叫光佑一，不对！雷叔在骗我？雷叔说了什么？小乞丐在骗我？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乱，真的好乱......”

“你是谁？”世一木然。

“哥哥你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佑一啊。”小乞丐焦急道。

“你是佑一......”世一像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支点，任由那股无形的力让他摇摇欲坠，“我是谁......”

“你是萧......”

“哥哥，哥哥！哥哥！”

心累到极点的世一又一次倒下了，那么......

光源是谁？

光佑一是谁？

光世一又是谁？

他们到底隐瞒着什么？

黑森森的山林之中，袅袅笛音绵延回响，山林里隐迹着一匙星光，盖一宇破庙，庙里恰有笛声之源迹。

这破庙是个乞丐窝，七八个白衣乞丐围坐在褐衣乞丐身边，见着白衣乞丐们一言不发毕恭毕敬的样子，可以猜测这褐衣乞丐十有八九是他们的头儿。

奇怪了，笛声确是从这里传出的，总不能凭空而起吧？

“长老就是太宠小豆芽了。”那为首的褐衣乞丐说，语气略显无奈。

“是啊......王二他们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这深更半夜的小豆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长老交代......”

“我去找找。”褐衣乞丐坐不住了。

“我也去。”

“大家一起去！”褐衣乞丐话音刚落，笛音也跟着消失了，忽地一道人影闪过，一只粗糙却干净的大手摁在了他肩膀上。

“长老。”褐衣乞丐扭头一看，连忙恭敬行礼。

“长老——”

“长老”身穿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袍，手里握着一根黝黑的透射着玉石光泽的笛子，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葫芦上系着个碧绿色的翡翠牌子；一头乱糟糟的银发，长于胸前的白胡子，像被人闷了一拳而下陷的眯眯眼，又大又红的酒糟鼻，肥厚且凸出的嘴唇......这样貌让人恨不得再闷他几拳，看能否将他整得好看点。

人丑到这境界也算是一门艺术了，姑且就叫他丑老吧。

“都坐下吧。”丑老拍了拍褐衣乞丐肩膀说。

“您？”

丑老微微一笑，“我这把老骨头正好活动活动。”

只见他身子一屈，竟跳起一丈之高，借着柱子轻轻一蹬又是一丈，随后手腕一抖，笛子在顶梁上一点，便从破庙上方的大窟窿窜了出去。这......他不会准备从庙顶飞出去吧？还由让人不得细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见得一行竹子“簌簌”地摇晃着。

“帮我削根竹条——

越细越好——！”

夜深得只剩虫鸣了，世一依旧熟睡着。佑一太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搬不动世一，只能孤零零地守在世一身边仰望着星空，他把星星想象成了有人擎着走的烛火，“你们应该很闲吧，为什么不下来帮帮我呢？”

是啊，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