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繁星之外

奉天监牢房内，曹玄被吊在一个单人间里，而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进来还不到一个时辰他的身上就已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这其中除了棍棒鞭刺的伤口和淤青以外，还有不少像是某些腐蚀液体烫出来的痕迹。

不过这还不算刑讯，只是刚入奉天监的一点“见面礼”而已。

狱卒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把曹玄放下来，结果双腿刚一落地曹玄就撑不住坐在了地上，浑身疼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还没来得及休息，那些人就把他给围了起来，然后将一堆锁链缠在了他的身上还扣上了锁。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就提着各种工具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狱卒一个人。

整个房间内连扇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开口就是那扇门，所以此刻也只有靠外面照进来的光线才能勉强看清这间房屋了。

曹玄吃力地抬起头想看见狱卒的样子，可对方的脸却背着光藏在阴影中。而他身后牢房外的走廊里还依稀传出了其他人的哀嚎声和求救声，看起来这里还关了不少的人。

狱卒走到曹玄面前啐了一口说：“怎么，挨了这么一会就不行了？身子骨这么不结实。”

曹玄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把头抬起来再去看狱卒，而是低着头假装自己已经晕过去了。他担心要是表现得像个硬汉那估计还得再挨一顿，好汉能不吃眼前亏就不吃眼前亏。

不过好在狱卒确实没有那种折磨将死囚犯的癖好，毕竟这些囚犯留着都还有用，所以也不会在抓进来的当晚就给人搞死了。

他见曹玄坐那一动不动的便悻悻然离开了他的这间房，转而又去折磨别的人了，所以曹玄也是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看着牢房门被重新关上，房间内又恢复了彻底的黑暗。

“嘶，好疼啊...”曹玄轻轻发出了呻吟声，“奉天监的孙子下手是真的黑，我都差点自己先招了。”

曹玄并不是一个底线有多坚定或者说骨头有多硬的人，至少他自己觉得是没硬到能在奉天监坚持到最后的，所以此刻他已经在想退路了。

刚想活动一下身子，就听见全身上下都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从身体上传来的重量来看应该是被戴上了不少东西。

他一步一瘸地走到了墙边，然后试着用这些锁链去撞了撞墙，并像挠痒一样将全身都在墙上蹭了一遍，不过这些动作却导致他因为身上的伤口被牵动而疼得呲牙咧嘴。

强忍着疼痛做完这些后，曹玄忍不住坐在了地上，在大口喘气和伤口疼痛之间来回拉扯。

等终于好转一些后他总算才腾出了精力来想些事情：手腕、脚踝、脖子和背部都有一个锁头，连接这些锁头的锁链都顺着身后连在了一起。

不妙啊，看来真是被戴上了无为锁。无为锁只在背部才有一个锁孔，就算我拿到了钥匙也不可能自己打开，而凭我现在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弄断这些锁。

手脚被锁链的长度给限制了伸展不开，背上那么大个锁头也很影响平衡，这东西真的是很折磨人啊。

虽然曹玄的心里在抱怨但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想办法，至少现在趁着头脑还比较清醒的时候先尽量想想有没有什么可能性。

“奉天监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惨无人道，等他们开始刑讯逼供的时候那怕是想自杀都晚了。要不我现在就一头把自己磕死在这？不行太疼了我下不去手，而且就死在这我也太不值了。或者我把十两金供出去算了，赏金我也不要？也不行，他们肯定已经发现我是相师了，没理由会放过我...那这么说来我入了这奉天监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侧躺在草垛上想着想着就开始发呆了，也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时候才会把自己提出去审问。

“这牢房既没窗户也没厕所，犯人的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那平时一定经常打扫，所以应该也不存在可能让我用到的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