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不是去送死吗

初秋的阳光虽没了毒辣，仍是炽热，迟府在一片橘色光照下，仆人来去匆匆忙碌。

香气弥漫的书房，清脆翻书的声音在安静的屋中格外清楚，一上午的端坐，迟弦笙腰背有些酸痛，余望舒贴心帮他捶打。

他温柔看向她：“日子总算近了，会试后应是会闲些，嘴上说着，仍是未有时间带你出去转转，你来这边已是一个年头了吧？”

余望舒停了手上动作坐正身子望着他：“可不是，才来时天天想着怎么回去，怎么生存下来，没想到一年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今后该如何打算，方法也是用尽了，怎也不管用，我过得错乱，有时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一场穿越？这里是一场虚妄还是我心中的时代才是一场虚妄，甚至在想这里到底是过去还是未来，或者根本就是我的现在。”

余望舒双手托腮思考，如今没有浓烈的思乡情绪，可对于往后日子又充满迷茫。她来到这里斗智斗勇争得一席生存空间，如今她只想安稳度日，或许真就在此了却残生了？

“这世间万物本是虚妄，或许这人生也不过只是一场大梦亦幻亦真，本没来由亦无追溯。”

迟弦笙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梢，满心满眼的疼爱，他从来不说那些道理，可他总是能透彻所有，别人见他痴傻，实则大智若愚，余望舒的眼中泛起崇拜。

迟弦笙侧过身从案几旁小匣子里取出一个梨木雕花的精巧盒子，他递到余望舒面前：“与你的第一年，当初错过了你的生辰，今日补上。”

余望舒接过盒子望向迟弦笙，她过生日是他们第一次分开那些时日，迟弦笙一直念着。没想到两人相识也有一年了，他感叹时光的飞逝：“在北晋王府当差后，你也是不在意这些了，若如初见时该多好，你打开看看喜欢吗？”

余望舒笑颜如花打开盒子，一枝镶宝梅花金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倒是足金。精巧的梅花金饰配上大红宝石除了好看，更显得价值不菲，她调侃道：“日常珠钗步摇便好，你总是买些金贵的，我若再丢了岂不可惜，再说整日与那帮男子打打杀杀，这些哪用得着。”

迟弦笙笑而不语，余望舒怎知他的用心良苦，她只当是平常礼物。却不知从开始那个碧玉手镯寓意的金玉良缘，到如今的结发簪花配君子，自己从头到尾也不过只想执一人之手相约白首之心。

他从余望舒手中接过簪子，为她插在发髻里欣赏一番：“你本该是梳上红妆的女子，却卷入这些斗争之中，当初就不该纵着你去接管仙颜阁，想着你那么爱漂亮的女孩，如今这些珠钗金饰也是讨不得你的欢心。”

“你倒忧伤了，你平日已经让我锦衣玉食了，我还要怎样欢心？我怎觉着你当真有些憨，别人都是女子缠着男子要礼物，各种作妖，你生怕我不作你？你若想如我们那里的男子，你可惨了，我们过的节多着呢，生辰、情人节、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恋爱纪念日……恨不得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过节，天天有人送礼物。”

迟弦笙宠爱的摸摸她脑袋：“如此甚好，你不作我，我倒不习惯。”

“你是不是傻，我把你骗个精光，然后，卷钱跑路，你怕不怕？”

迟弦笙把她拉入怀中：“不怕，你若有那能耐我也甘愿。”

余望舒有些郁闷：“我怎么感觉这话土豪味儿这么重，也是你们家家大业大，我若提桶跑路，这金银珠宝我也扛不动。”

迟弦笙刮一下她的鼻尖：“扛不动我给你多准备几辆马车。”

余望舒轻捶一下他：“你果然是个傻子，平日见你话确实不多，金句倒是不少，果然读书之人是与别人不同。玄之，小雅已回沄江有些时日了，明年开春她当真就成婚了？”

“原是如此，也幸得那丫头未做出后悔之事。”

“唉，小小年岁便要成家，当真是令人唏嘘，苏苏倒是抗争了一次，小雅连挣扎的机会也是没有，当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