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听不懂的中庸之道

仲夏的日子，天气越来越炎热，离着会试日子快近了，迟弦笙开始忙起来了。他仍是会到余望舒的小院，只是没了那么多心思与她玩乐，只是在院子里背书习文，

关于穿越这件事，他寻着一本奇书，眼前临近秋试，他不想自己分心一心瞒下，准备科考后再告诉余望舒。

迟弦笙端坐着一会习字，一会卷书而阅，桌上满满的宣纸书本。海上回来的几天假期，余望舒天天守着迟弦笙，炎炎夏日，他俩头上都微微有汗。丫鬟们摇着蒲扇，扇出的风仍是有些热气。

余望舒用叉子叉上一块西瓜喂到迟弦笙唇边：“天气越来越热了，西瓜也不解渴，若此时能吃上一个冰激凌就好了。”

迟弦笙吃上一口西瓜，眼中只有书本，嘴里回应她：“冰激凌是什么？”

余望舒又叉上一块西瓜自顾吃上，背靠着迟弦笙肩头：“一种解暑的食物，冰冰凉凉的，夏季来一口别提多爽，你们这里也没有空调，蒲扇也不解暑，夏日三件套，空调、wiif、西瓜，人间一大美事。”

听着余望舒那些他不理解的词语，他只是笑笑，放下书本摊着宣纸又摘抄起来。

“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

余望舒念叨着迟弦笙笔下的文章，在迟弦笙的耳濡目染中，这些繁杂的古文字体，她倒认得，只是这些释义她仍是不理解：“这些话说的什么意思？你们的书真难懂，当年我读书时若学习背诵这些文章，真要我的命，论语与文言文简直是噩梦。”

迟弦笙行云流水般习字回应：“四书五经自是博大精深，蕴藏深意耐人寻味。比如这些话从多个层面释义，所谓君子之道无所不在，精深高妙。行知方面，圣人也有所不知，愚者也并非全然不懂。若是以齐家、治国之道，便是要以浅近道理，推至精妙之处，昭明天地间一切存在的道理。天地之大，也仍是有所遗憾，君子所说的大义，也并不是能包容整个天下，君子所说之小，也是不能满意破解。”

余望舒听得糊里糊涂的，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可人家学的内容深奥难懂，自己如同文盲一般。她手托腮默默注视着迟弦笙，他从不与自己说这些她听不懂的大道理，可是她问他，他总是耐心给她讲解。只是他从不古板要求她怎样，果然优秀的人，是不会去要求别人如何。他认真的样子让余望舒觉得魅力无限，自己也没想过自己穿越到这里还能找到这样学霸级的男友。

宣纸上工整漂亮的字迹，让余望舒看得入迷，一双漂亮的手和满张漂亮的字，每一样都散着光芒。

写完一篇迟弦笙感觉腰背有些酸涩，他捶捶腰背，回眸看向余望舒眼中温柔：“是不是无聊了？会试临近，总也得温习些，待这些事了了，带你出去好好走走，吹林间的风，赏秋日的落叶，领略山高水阔的壮丽，你来一遭也看看此处山河。”

迟弦笙拂着余望舒的发丝，余望舒笑容可掬望着他：“我不无聊，见着你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就欢喜，你这样真有魅力。”

后面两个丫鬟掩面而笑，余望舒从不掩饰的言辞总能让人忍俊不禁，烈日当空炎炎酷暑，勤学苦读也没那么辛苦，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蜜。

迟府高堂，迟夫人坐在扶椅上，她用绢巾擦擦细汗，一旁的丫鬟轻摇蒲扇。绍福站在屋中间，他用衣袖擦了擦额上汗珠，事无巨细向迟夫人汇报近日迟弦笙的近况：“夫人，少爷近日倒也用功，每天晨起暮落，皆是废寝忘食背书习文，望舒姑娘近日也未贪玩，每日守着少爷。”

迟夫人听着倒也欣慰，她知道迟弦笙会试的日子近了，自己也不出去约牌友了。每日千叮万嘱府上仔细照顾，她害怕迟弦笙总是去找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