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全员皆是心机之人
今日这样一闹,仙颜阁生意也不好,他们早早关了门,晚膳后,余望舒闲来无事在花园里闲逛,几树腊梅在夜色映衬下散着暗香,清冷的月光洒落,幽静寂寥。
余望舒漫无目的走着行至一树苍柏暗影处,她见着祁柠月与珠云在近处亭子里闲聊,她不想与她们有过多接触,准备打道回府,听到珠云说:“小姐,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回祁府吧!”
听了这句余望舒有些好奇,上次警告她以后,她虽未在找自己麻烦,好像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也好奇祁柠月如此没有尊严守着迟府为了什么,她驻足苍柏后面仔细听了一耳朵。
“不行,我回去,父亲一定会责怪于我,迟公子虽对我无意。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算再爱余望舒也不可能忤逆父母。”
“母亲曾说过,迟公子两年前便中了举人,若是明年高中,必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父亲闲钱买来的员外之名又有何义,迟家产业近年在磐石城也算数一数二的,他家谦和不喜宣扬,若是入得了迟府也能为父母兄弟谋得些福利。无论怎样,正室的福分,就算迟公子给那丫头再多宠爱,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听了祁柠月的话,余望舒总算明白了她为何留下。细想迟夫人恐也是看不上自己,若不是因为哄迟弦笙开心,她是怎也不会想着让自己进迟府的。
迟弦笙的举人官爵就是不再考取功名,也可任官,若是高中,朝中栽培亦是重臣。入了官家,身份地位更是看重,若正室是丫鬟出身在官家恐难抬头。
想着唐落苏与赵灵泽的婚姻,余望舒算是明白古人是看重门第的,更何况他们都属权贵之家。所以除了自己不想与他成婚,在现实面前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小姐,余望舒那丫头乖张,你在迟府与她斗,你要受多少委屈,这磐石城多少王孙公子,何苦吃这份闲气。”
珠玉把手中兔毛绸缎大皮袄给祁柠月披上,有些心疼她家小姐的说着。
“你又怎可知别家王孙公子,不吃这份闲气?迟公子十八岁便中了举人,这份才情,有些人到老也未必有这福气。我瞧着他痴情,也算得良人,人相处久了,总会有几分惦念,即使不如他此时痴迷余望舒那般,纵是夫妻举案齐眉又何尝不会。”
“别家可会有正妻之名,就算是正妻,又未见的不会妻妾成群,到底是一个结果,迟公子不是凉薄之人,日后也必不会待我太刻薄,总好过那些负心男儿。”
祁柠月到底是明白事理之人,余望舒对她有了几分刮目相看。她的眼光确实不错,虽然迟弦笙如今不理她,但是以后真成了夫妻,即使他不爱祁柠月,以他的性格确实不会对她责难与刻薄。
祁柠月也不过是被封建思想荼毒之人,为了家族利益,从小生活在深宅的她勾心斗角,耍点心机也情有可原,自己总归和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自己何苦去掺和迟府与祁府这门婚事呢。
自己一路走来耍的心机,使的手段,和祁柠月又有什么区别,所有的盘算不过是为自己谋一份出路罢了。
“小姐,倒是看得真切,珠云只是心疼小姐,还未过门便是如此,往后日子怕是艰难,余望舒那丫头收买人心有一套,这府上丫鬟婆子全是认她为主,你是空有其名。”
珠云轻拭一下眼角的泪,祁柠月拉过珠云的手宽慰!:“日子长着呢,凡事慢慢来,这些丫鬟婆子眼尖,见着那丫头得宠自是认她。可真是名份落地也未见得一直忠心,你在祁府这些年还未瞧得真真儿的。”
余望舒此刻倒没那么讨厌祁柠月了,所谓婚姻大概权衡利弊终究是抵过一个人的深情,她不想和她斗了,她从松柏后面走出来。
“不要误会,我是无意路过,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聊天的。”
余望舒走进亭子里,祁柠月上次被她整了,有些后怕起身退一步:“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