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又戏弄于我

迟弦笙摔断腿的事，虽然迟弦笙极力维护，迟老爷和迟夫人还是怪罪到余望舒的头上。在迟弦笙百般袒护下，她被罚抄一百遍《女诫》，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了解什么女德，这可好了，她算是背得滚瓜烂熟。

“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妇女应该幽闭贞静，择辞而说，身不垢辱，专心纺绩……”

余望舒一边念叨一边抄写，迟弦笙坐在她旁边端正的帮她抄写。

“唉，少爷，难怪夫人不喜欢我，就这幽闭贞静，择辞而说我也做不到呀。专心纺绩，不瞒少爷你，我针线都不会用，果真我是做不到夫人喜欢的贤惠女子。”

余望舒感叹，古代女子也太难了，还得三从四德，妇为夫纲。

“这些都是迂腐之见，你不必放于心中，做你自己已然最好了。”

迟弦笙端正抄书，面色淡然安慰余望舒，余望舒停下笔观察着迟弦笙，他虽是生活在封建社会，貌似并没有被这些思想腐化。

难怪他事事依着自己没规没矩，他柔弱呆板的外表下，想必骨子里也是有一颗反叛之心，余望舒觉着这个迟弦笙越来越有趣。

“少爷，那你们这里是不是女子也不许出门工作？大小姐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基本没有女子出门营生，贫苦人家女子便是在大户人家和官家当丫鬟婆子，还有一些做绣娘。成婚后也有三姑六婆的营生，那些小姐家教森严些的，待字闺中，确实不允许抛头露面。”

迟弦笙认真抄写，口中却不忘为她答疑解惑，余望舒撇撇嘴：“难怪，少爷，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只见过府上丫鬟，没有见过别家小姐？”

迟弦笙不作答，余望舒的廖论他见识得多，恐是她又想戏耍于自己。

“迟夫人也是，她天天揪着我不放，有那心思，不如给少爷觅个佳人，成婚娶妻，也算美事一件。”

迟弦笙停了手中的笔，凝视着余望舒没心没肺的样子，眼中情绪复杂。

余望舒并未发现迟弦笙的异常，她低头习字嘴里仍旧叨叨：“少爷，你们这里成婚应该挺早的吧，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今年多大了？为何一直没成家立室，迟夫人不着急吗？不过迟夫人和我老妈一样，她们一个爱推牌九，一个爱打麻将，我估计迟夫人早把你终身大事抛之脑后了。”

迟弦笙本想说些什么，又咽回去，余望舒果然是一个不知世间情事之人，他的心意她终是不懂。

他收了目光只是习字，佯装镇定：“确实我们这里男子女子成家都早，只是现下读书科举为重，不着急婚娶，左右也不过二十，男子当以功成名就为首任。”

“二十？少爷，你居然比我小两岁？”

余望舒不可思议望着迟弦笙，他成天一副老气横秋模样，没想到如此年轻。迟弦笙也难以置信回看着余望舒，她成日行事乖张，性情活泼，样貌形象也不过十七八左右，这一点也不像能做自己姐姐的人。

“这就很尴尬了，我竟比你大？你说你一个这么年轻、青春活力的小伙子，成日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好几岁呢，没想到还是个弟弟。”

余望舒本想摸摸他的头，见他不苟言笑的样子，浅笑拍他的肩膀。

“你心智成熟晚，看着约莫十七八岁的光景。”

“哈哈，少爷，你也学会奉承了，这可是我们对客户常说之言。”

“客户？”

余望舒知道迟弦笙听不懂，她耐心解释：“就是客官，我们卖东西给别人，当然要说好听的，尤其女客官，你要夸她年轻漂亮，她一高兴就买东西了。”

迟弦笙听得云里雾里，他自小只让他读书算账，店中生意如何做，他还真是一窍不通。

“可是，我并未夸赞于你，只是实话实说。”

余望舒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原来我在少爷心中这么年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