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鸡贼
时值初秋,漠北大地已初见红黄,干燥的沙砾大地不见了夏日里的炙热,细小的虫儿开始了秋日的盛宴。
凉风习习,赏着这枝头红红的野果,听着野趣横生的虫鸣,要是再来上一壶美酒,滋…那该是有多惬意啊!
周一夫可不是来赏秋色的。赏秋,那是那些文人雅士的喜好,对于像周一夫这般乡野莽夫来说,美景就如野猪鼻头的璞玉一般,还不如一个烂苹果来的实在。他手里提溜着一只鸡,看来他这又是来这荒凉的郊野里来销赃了。
“小鸡啊小鸡,你不要怪我咯,只怨你跟错了主子,你长得这般肥厚,怎叫我忍得住肚子里的馋虫哦。”
别看周一夫长得五大三粗,但收拾起这只可怜的鸡来确是轻巧无比,一把小刀如手里的游蛇一般,它灵活的在鸡身上游走,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处,每一处下刀都精准无比,没有一分多余的动作。要是有人在旁边观看,定要惊叹他的刀技竟如此漂亮娴熟,简直就是一手绝美的艺术,堪称鬼斧神工!
才几句话的功夫,这可怜的笨鸡就已经上了烤架滋溜滋溜的冒油了。烧烤,可是他的又一门拿手好活!
“唉,要是拿着鸡腿回家给爹娘还有秀娥吃,那该多好。可惜了,他们总说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不能做,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也要遭雷劈!真当是迂腐,地主老财就该天天吃肉的?贫苦农人就只配吃野菜的?哼,黄肥头家里不知道喝了多少穷人的血呢!”
周一夫外号周黑子。你要是看得见他那黢黑黢黑的脸你就知道别人为什么这么叫他了。乡里人脸多黝黑,但他们的脸跟周一夫的脸相比那简直都可以叫做雪白雪白了。
周黑子的脸虽然黑,但心地纯真善良。黑的不见眼的脸虽叫他显得有些成熟,但仍然遮不住几分稚嫩。去年才结冠,说起来他还真算得上一小孩。加上父母多溺爱,又有两个姐姐疼,周黑子比同龄人更多了几分幼稚。话说回来,长不大怕什么?还有爹娘不是。唉,周黑子还真是没这么想过,他心里就没这门心思,整天这样不是挺好的么?逗逗蛐蛐,偷个小鸡,帮忙放个牛割个草的,一直都能这样那才叫好!
周黑子的爹娘都是普通的老实人,布满老茧的双手告诉你他们一生都是勤勉节约,踏踏实实。周家祖上由中原迁来漠北,算是分的了几亩薄田,田地虽贫瘠,但跟农奴比起来还是好了不少。周父周母也为小儿子的顽劣操碎了心,也不知道跟乡亲赔了多少不是,可小儿仍旧死性不改,虽算不得大奸大恶,但到处惹是生非确总叫人揪心,要是哪天惹上了大事那该如何是好啊!
才结冠没多久呢,周父周母便操持着为周黑子寻了一门亲事,只希望小儿成家后能懂事一点,总希望小儿能知道有了小家后才明白操持家事的不易。再说周黑子,虽人生的黑,但却长得结实匀称,他身高八尺,目光如炬,一双剑眉映射着轮廓分明的脸显得英气逼人。要是脸面再白些,那定然是一位公子哥俏儿郎!
这门亲事倒也寻的轻松,姑娘家那边估计是早就巴不得家里的丫头快点出阁吧,周父上门送了一篮鸡蛋便定下了亲事。其实周父知道,这家的丫头老大不小了也没嫁出去,想来亲家母是不会多刁难的。姑娘已经年过双十,也生得黑瘦,本不漂亮的脸蛋因为过度的劳作更显得干瘪。周黑子他姐姐还说呢,“那姑娘又黑又瘦,小眼睛小眉毛的,还有脸上的麻子,哪里配得上我弟弟!”可周父却是又无奈又心急啊,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黑子的恶名,好吃难做,偷鸡摸狗…哎哟,说什么话的都有。还有说黑子有短命相的,说是活不过而立!
周父之前倒是腆着老脸上门找过几家的,可哪一家不是冷嘲热讽的?周父安慰着大姐道,“这家的丫头虽说人不怎么样,但确实生的勤快,要是真能看得上黑子,也不失为一种福分,要是哪天我们归西了,也算是家里有人操持了!”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