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阶》第3章——救赎之人

又是几个月过去，小奴依然抬着废料，倒入火洞。

他不知道，在慕雅楼里，一个人正透过窗注视着他，好像在决定着什么。

这天夜里，漆黑的地窖内传来阵阵呼噜声，奴们在睡觉。突然，地窖大门被打开，陆掌柜提着一盏油灯走下，似乎在找着什么。

走到熟睡小奴面前，他弯下将小奴抱起，后便离开。

小奴被惊起，看着陆掌柜向自己的掌柜房走去。打开门，里面是一件件古董，是红木的家具，是紫檀的摆件，是黄金的鲤鱼。

他第一次来这，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

小奴正在惊奇，便被扔下。

前面是一张凳子，凳子上坐着的是一位黄袍老人，那老人两鬓斑白，看起来已到了知天命之年，腰间挂着一把佩剑。老人旁边站着一位与他年龄相似的少女。

见到小奴，少女一脸厌恶地拿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真是臭啊，师父你为何要来这里找奴？”黄袍老人没有回答她

“姜老，这小奴怎么样啊，这是这里最能干的奴了，你缺位干活的，要是不挑剔。便领走吧，他是九年前在店门口被遗弃的，看他的蓝眼睛应该是星凌人和天鸯人混血，有能够与异国人联姻的家庭，这小奴本不该为奴阶。”

天鸯国的法令规定，凡是被遗弃的婴儿，自动归类为奴阶。

那黄袍老人和少女看向了小奴，他的蓝色眼瞳确实与天鸯国的黑色眼瞳不同，而且那小奴的额头上有淡淡的飞剑胎记，飞剑胎记旁，还有一对鹰翼胎记。

在这烟暮大陆上，虽有许多国家。但是有话语权的，只有天鸯国，星凌国，瑱漠国，莽林国。

而每一国的国民，都有不同的胎记。天鸯国是飞剑，星凌国是鹰翼，瑱漠国是四角星，莽林国则是一对獠牙。

听完陆掌柜的话，那小奴了看向了陆掌柜，又转头看向黄袍老人，他似乎被人施了法，身躯一怔。

他并不在意自己竟混血的血统，并不在意黄衣老人如果收留他自己的命运将会改变。

他在意的是，为何自己会被自己的父母抛弃。

回想起那给孩子夹鱼的父亲，他还以为自己若是阶级高一点，就能够过上好生活。

但是令他臆想破碎的是，他竟然是被抛弃的。也就是说。

他的父母，是有意让他在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待了九年。

黄袍老人仔细打量着小奴，这几年间，小奴一直做着提废料桶的活，虽然吃不饱，但是手上的肌肉确实不赖。

“这小子还不错，给我提东西正合适。不过若是他不听从我的命令，我定会将他退回来的。”黄衣老人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去地窖里把东西收拾好！”陆掌柜道。

“还有就是，你将他带去澡堂洗一下澡吧，虽说是奴，但是毕竟是跟着我的，它不要面子，我还要呢。”黄袍老人看着小奴那身脏兮兮的模样说到。

虽然小奴对自己被赎感到不可思议，自己也没有留什么东西在地窖里。但是他还是想去地窖里和其他奴道别。

这九年来，小奴虽然没有父母照看，但是这些奴们却对他如同亲人一般，即使只能吃剩菜剩饭，却还是将荤菜分给了小奴。

地窖内，小奴叫醒了睡他旁边的奴，“奴！我要出去了，我被一个黄衣老人买走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如果有机会，一定回来！”

那奴听到后，先是一愣，便在手里比划着什么。

“九年了，掌柜的契约也该到期了。”那个奴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道“你应该去谢谢那陆掌柜，你应该不知道，每一个第一次被收领的奴，得到八岁后，才能转售他人。陆掌柜马上将你转售，便是不舍得你在这肮脏的地方待下去。”

那奴说完后，又埋头睡觉，对于他来说，已经过了那个被人看上的年纪。

小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