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车

“求侧夫人饶我与竹生一命。”锦绣满脸是泪地跪在东院正堂地上。

“哦？”修玉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我向来不是个仁慈之人，小连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如今得了你的把柄。为何要饶你啊？”

锦绣跪着答道：“我早就知道了侧夫人将小连送去了天香楼。小连的姥姥是邬妈妈，邬妈妈又是教导我的妈妈，与我十分要好，她一日吃醉了酒，将此事告诉了我。我知道您仁慈，这才大着胆子敢来求您。”

修玉不答，继续饮着茶。

锦绣又道：“我还知道娘子们在同老夫人斗法。我手中有老夫人给您下毒的证据，若您要，我登时就可拿来给您。您对邬妈妈又有恩，只要我去说上几句，邬妈妈也会为您所用。侧夫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锦绣只求.......只求侧夫人饶我和竹生一命。”

修玉放下手中的茶盏，没回锦绣说的事，而是问道：“你同那个竹生，是个什么况景？”

锦绣抬起头，泪眼盈盈道：“我七岁时丧父丧母，叔父为了我家房舍收养了我，转手便把我卖到永定侯府。初入府时，丫头们都因为我失孤无亲欺我，竹生那时也在永定侯府，他亦双亲尽丧，见我如此，难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意，事事护我。那时我年岁尚轻，哪里懂什么情不情的，只把他当个兄长一般的人。后来老夫人与永定侯府常走动，见我端茶倒水还算伶俐，便将我要了过来，做了贴身的丫鬟。竹生见我走了，拼了命的向老定安侯身边的管事示好送钱，这才得以过来做个看门小厮。我同他相识七年，彼此才诉过心肠，交换心意。我本同老夫人提过想要出府嫁人，可是老夫人却绝口不谈，只说让我好生伺候，我实在无法，这才，这才.......这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修玉起身扶她起来，叹道：“想来你二人还是对苦鸳鸯。罢了，我就帮你这一回罢。”

锦绣欣喜若狂，高兴地丢了帕子，道：“娘子说的可当真？”

子苓拾起锦绣那冰蓝色绣莲花的帕子，塞回锦绣手中，道：“锦绣姑娘怕不是高兴昏了，我们常娘子说的话还能有假不成？”

锦绣接过帕子，边擦着泪边笑道：“是我昏了，竟疑起娘子的话来。只是娘子得了我送给竹生的绣名汗巾，直接叫我来便是了，何必派了黑衣人来？”

“黑衣人？”

子苓与修玉换了个神色，这是哪里来了个黑影人？

“是啊，娘子不是截得我做的绣了我和竹生名字的帕子，派黑衣人来让我去同老夫人说施娘子之事吗？”

修玉神色如常，道：“锦绣，你帮我看好小郑氏，若她与徐国公府有什么干系，定要来禀报我。你说你有她投毒的证据，过几日寻个合适日子给了子苓便是。回去罢，你出来许久，再不回去老夫人要起疑了。”

锦绣得了修玉的话，也就放下心来，没再过问黑衣人之事，由着白苓引了出去。

见锦绣退了出去，子苓开口道：“二娘，咱们可从未派过什么黑衣人。”

修玉示意，子苓上前给她续上茶汤，修玉低头抿了一口，茶温尚好，她却将茶汤往地上一泼，道：“是萧穆。”

“郎主？郎主怎么会帮我们......”

“他正是探我呢。”修玉冷笑道，“那我便让他看看我的本事。”

人迟迟不到，小郑氏急着审问，遣了人来催，修玉又做了一场戏，只说小厮本关在庄子上，不知为何一股脑全跑了，如今找人要费工夫不说，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侯府的面子恐怕不好看。

小郑氏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好作罢。

......

忠宪伯老夫人生大郑夫人时伤了身子，再不得生养，将这个独生的女儿当个珠似的养着，千挑万选，选中了人品方正，满门忠烈的萧家，时萧穆的祖父战死沙场，老定安侯方袭侯爵便被委以将；永定侯家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