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舍命陪君子

大手一挥，说声拜拜，便钻进奔驰车走了。

少杰不无欣羡地说：“啸天，看见没，以后我们就照着这款车来。”

我不以为然地说：“别介，人比人气死人，不用羡慕他。”

他有点悲哀，似乎在倒苦水，摇着头说道：“我不是羡慕，我他妈就是嫉妒恨，我恨我当时怎么那么傻。你知道吗？这个蔡鸟——我们背后都这么叫他，这个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就是跟人家提鞋跑腿的，还不是因为跟着混了两年，倒腾了一点粮食，挣了俩钱，然后又开始经营粮油生意，没想到瞎猫逮个死耗子，让他撞上好时候，一下子发了家。那时候他还求我呢，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瞧不上他。现在你看，他倒是人五人六，都开上奔驰了。听说现在这个家伙身价千万，有的说是上亿。”

我嗤之以鼻说：“这么有钱，还这么抠，连顿饭还让我们付钱？”

他忽然感到纳闷起来，惊讶地说：“是吗？我付的钱吗？说好请我，这个蔡鸟人，竟然又耍心眼啦！”

我说：“你是掏钱惯了。”

“花钱就是痛快！走，找个地方咱们再喝！”

“好，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给罗林打电话。”

那一晚，我们喝了许多酒，我吐得苦胆都出来了。我们说了许多慷慨激昂的话，谈理想，畅想未来，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随心所欲，不为钱财发愁。谈女人，讥笑她们的小心眼，和善变的性格。

少杰感慨道：“我的女朋友就是太多疑，老是怀疑我跟别的女人有来往，甚至我的同事都被她疑心给我好上了。你说好笑不好笑，真是服了，我不能和你谈恋爱了，连女人都不能多看一眼或者说句话吧？这不是活生生的监禁吗？”

“女人都这样，醋坛子。”罗林应承道。

“最后呢？你们没有进行下去？”我好奇地问。

“拜拜了，跟她在一起不是有期徒刑就是无期徒刑，甚至就是死刑。我啊！伺候不了，各奔东西啊！”

于是，我们又谈到结婚，都感觉这时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婚姻，愣是把两个相爱的人拖进死亡的深渊。最后，我们认为，怎么能年纪轻轻就结婚呢？我们要享受生活，等到有一天玩不动了，激情没了，就找个女人结婚，安安分分过日子。

谁知道呢？这人生究竟该怎么过？这不是一出戏，有一个固定的剧本，知道剧中人物的命运，而是难以捉摸的一条没有路的荒原，是一马平川，还是荆棘坎坷？没有人告诉你。走到最后，我们都是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