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识送餐女

福。”

“幸福什么啊，瞎过。”

我们沉默下去，她看着远方发呆，好像有什么心事。忽然她转过脸，笑了出来。

“小伙子，你多大了？”

“我二十一。”

她近似逗趣地说：“找媳妇了吗？”

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呢。我这么穷，谁会嫁给我。”

她笑吟吟地说：“你这么棒，一定会找个好媳妇。”

“你有孩子吧？”

“有啊，都四五岁了。”

“我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什么样？娶媳妇，生孩子，就那么回事呗。”

“就这么过一辈子？”

“那还能怎么样？”

“想想都无聊。”

“是不是想家了？”

“不想。”

以前我没有正儿八经观察过她，这次我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了她的脸，她的脸圆圆的像满月一样，浓浓的眉毛，眼睛不大，鼻梁不太高，嘴唇薄薄的，说起话来很好听，像银铃的叮当声。她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一瞬间我感到心中暖暖的，无形中，我对她产生了好感，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就好，但是我没有，我却有一个哥哥，在很远的故乡。一时，我想起了家，想起了我的父母。我低下头，揪着脚边的狗尾巴草。

“给你这个。”

“苹果。谢谢你，姐。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丽姐就行。我叫丽芬，李丽芬。”

“我叫啸天，陈啸天。”

“啸天，我该走了。”

“好，丽姐，再见。”

“回头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我笑而不答，站起来向她挥手告别。她回头笑着，蹬着三轮车走了。那一夜我没有睡好，很兴奋，我有了一个姐姐，我感觉很幸福。

从此以后，我不再感觉孤单了。

她总是一到饭点，就骑着那辆破三轮车来了，那个小喇叭一响，工地上的工人于是就开始向她涌来。她看见我，总是向我笑，给我打上双份，后来宿舍里有几个家伙发现后，就开始拿我们打哈哈，说：“还是年轻好，吃饭都比我们多打一份。”

她听见后也不恼，笑着说：“那是我弟弟，我想给他多打点，怎么呀？”

“姐，我也是你的弟弟。哈哈哈。”他们哄笑着散了。

我怪不好意思的，等有了闲工夫，就对她说，以后不要给我打那么多了，让人家说笑话，不好。她说，你不要管，我愿意给谁打多少，那是我的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嘿嘿一笑走了。有时也听见一些人说些风言风语，说她就住在离此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她的男人几年前出车祸死了，他们其实没有孩子，她娘家里没有什么人，自己不愿意回去。她害怕别人欺负她，就说自己有男人，还有四五岁大的孩子。一个外地人没有靠山，在这个地方生存不容易，听说是为了供自己的妹妹上大学，才这么辛苦的。我听到后，曾一度流过眼泪，但是见到她后，我就又开心起来了，因为她的笑是那样的阳光，那样的真诚。

一连几天，我没有见到她，送饭的换成了一个老太太。我有心想问上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做工的时候想：“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饭店生意好了，忙不过来了？”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的还是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觉得明天有必要去那个村庄找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