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葫芦吊坠
沈炼对傻姑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只有一辆马车,他是不愿意跟傻姑同车的。
这傻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将他打晕。
不过因为被听话不打你鸡太爷吓了一下,傻姑在接下来的路途上安静了很多。
何午喜欢含着树叶,偶尔来了兴致会吹一曲。
沈炼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树叶吹得这么出神入化的,那悠扬动听的旋律,耳朵都差点怀孕了。
无形之中,二人拉近了距离。
何午像个宝藏,他还有一种技能,懂得哑语,日常他能跟傻姑做一些沟通。
这天在驿站吃完饭,沈炼求着何午教他吹树叶,他想学会了以后吹给陈佳佳听,那个可人儿,他现在可想她了。
何午答应了,跟着他去门口摘树叶,二人边走边聊,何午主动说起了傻姑。
“她今年十四岁,名叫小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小时候她得了一场病,病好了人也变得不正常了,话也说不利索。”
傻姑姓甚名啥沈炼没兴趣,小容也好小易也好,小狗也好小猫也好,都改不了她是傻姑的事实,只要不添乱就行。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沈炼脑中浮现一个沙哑的声音。
他怀疑何午就是之前劫囚那中年人。
何午见沈炼没有说话,以为他在认真听,又接着道:“小容在卧牛山是烧饭丫头,山上没人陪她玩。”
沈炼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解释小容为何跟来了。
这无形中让沈炼觉得何午跟小容之前就认识。官兵与贼人,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在他脑海里来回摆动。
他渐渐明白,人心险恶。
卧牛山强人没有为难他,小容之前给他和小松送饭,又带二人下山,即便他怀疑何午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声张。
就在这时,铃铛儿响。沈炼抬眼望去,一名男子头戴新郎帽,胸前大红花,牵着一头毛驴从官道上经过。
驴背上驮着一个盖着红布头的小脚女人,驴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走起路叮当儿响。
一般接亲都是一大帮人,吹吹打打的,自个接亲,沈炼第一次见。
驿站是专供朝廷的人使用的,普通百姓没有资格。沈炼以为小两口只是路过,哪知男子牵着毛驴走了过来。
一脸朴实,男子风尘仆仆,新做的土布衣裳沾染了尘土。他上前行了个礼,指了指毛驴身上干瘪的水袋道:
“二位官爷,小人接亲回家,路上走了三天,没有了清水,可否讨点水给俺娘子喝?”
原来是讨水的,沈炼没说啥,何午道:“你直接去找驿卒要便可。”
“官爷有所不知,小人住在离此地二十多里远的劳家村,偶有路过,驿卒从来不肯给个方便的。”
沈炼出身贫寒,对贫苦百姓天然有种同情,闻言便道:“大哥你将水袋拿给小生,这就进去给你灌水。”
“谢谢小爷,您真是个好人。”男子很开心,转身去驴身上取水袋。
新娘子一身大红,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她静静地藏在红盖头下面,一言不发。
沈炼原本对她不感冒,也没想盯着她看,不经意间跟着男子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心脏突地跳动了一下。
女子胸前挂着一个小葫芦吊坠,红绳串着的。
不会那么巧吧,怎么跟自己丢掉的那个小葫芦那么像!
小葫芦吊坠既然不是什么金手指,当时那种情况下沈炼将它丢了,事后也没觉得有多可惜。
虽是江婶送他的礼物,但他还了对方五两黄金,心里不会过意不去。
可葫芦怎会在女子身上呢?
沈炼脸色哗地变了,两只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他的动作和神情瞒不过何午,后者敏锐地察觉不对劲,当即厉声喝道:“来人!”
一群衙役哗啦冲了出来。
“何将军,怎么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