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华西亭,某人醋意横飞
空气中充斥细雨冲刷后的湿意,薄薄雾气如轻盈丝绸装点繁茂枝叶倾泻出的绿意。
河面波光粼粼,随着货船驶过,划出一道道波痕。
冼司然的脚落在泥泞土地,染上一片濡湿。
她抬头望去,远处是一排排商铺,贩卖水果的商人、打家具的木匠、站在破屋前招揽客人的姑娘们......可谓鱼龙混杂,与赌场的混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去那边。”冼司然指了指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屋子。
屋子门虚掩着的,干燥木香掺杂着丝丝香甜渗透出来。
冼司然敲门,里面一个小伙计稍稍开了一条缝,问道:“您找谁?”
“我找亭哥。”冼司然道。
小伙计上下打量她,“你找亭哥什么事?”
“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阿四来了。”冼司然摸出一块钱塞在伙计手里。
原来她在十六铺厮混时,本来给自己起名叫阿司,大家叫惯,就叫她阿四。
小伙计掂了掂手上的一块钱,笑道:“先等下。”
他转头扬声喊:“亭哥,有个叫阿四的过来找你。”
“阿四?”里面的华西亭愣了片刻,猛地站起身,后面椅子划着粗糙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忙出门,便见冼司然瘦小的一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冼司然也抬头望着他。
华西亭还是一如既往,似笑含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宽阔额头,短短的头发,穿一身白色长衫,衬得他身材高挑,有文弱书生的书卷气。
“亭哥,好久不见。”冼司然仰脸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跟她锅灰一样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旁边没有存在感的姜啸恒抬手,捏了捏冼司然的后腰,冼司然后退一步,狠狠踩了他一脚。
嘶~
姜啸恒眉头一蹙,这臭丫头胆子肥了,在他面前敢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还敢踩她?
再者...
他抬眸打量华西亭,丫头不是说这家伙是她的前辈吗,有这么年轻的前辈吗?
这个华西亭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的年岁。
姜啸恒愈发不满,早知如此,就不让这丫头来了。
“阿四。”华西亭桃花眼弯起,看起来人畜无害,像邻家哥哥友善温和,“这几个月你都跑哪里去了,我派人去寻你,却找不见你,你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冼司然想,几个月前她和华西亭都十分落魄,她流落街头时,本想求华西亭收容她,却和钱六爷相遇。
后来她当了歌女,又被姜啸恒强娶回家,华西亭以为她是男的,又不知道她的真名,自然就寻不到她。
她找了个理由,撒谎道:“我在赌场当了跑堂,老板看管严格,不让我们随便出去,所以一直没机会跟你联系。”
这次帮姜啸恒,她也顺便出来见一见华西亭。
华西亭先是松了口气,心里不断庆幸,还好他没事,而后严肃道:“你说你在赌场当跑堂?”
他表情怪怪的,冼司然狐疑地点头。
华西亭就道:“先进来说吧。”
冼司然点头,将姜啸恒介绍给他道:“亭哥,这是我的兄弟阿恒,此次找你来,其实我也有事情拜托你。”
华西亭与姜啸恒二人四目相对,不知为何,看对方的第一眼,他们就觉得对方挺惹人厌的。
尤其是姜啸恒,他一想到华西亭和冼司然相识要比自己早,就莫名生出几分郁气。
二人维持着表面和善,实则警惕着对方。
华西亭别开视线,看向冼司然的眼神明显温和了几分,“和你朋友进来坐,外面乱糟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侧身请他们进去。
屋里的摆设如华西亭本人,儒雅干净,雕花架子上的书摆放得整齐,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圆桌和四只圆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