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森林之夜
姜子民又警惕地朝着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了句:“风向变了吗?”
沈久远看出来了,姜子民和别人不一样,对对手的概念很模糊,他竟然连丁凡的烟都抽,但一动起手来,丝毫不客气。
关键时候,他连野猪“大耳朵”都挑了,畅快淋漓地喝着热乎的猪血,很是过瘾的样子。
总之,姜子民的性格越来越古怪。
听他认真地问了,沈久远转头测试了下,笃定地说:“没变啊,还是西北风,冬天刮得最多的都是西北风,老工人没给你说过吗,林子都毁了,你喝西北风去啊。”
姜子民没回答他,因为在他看来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的,只要确定是西北风就行了。
这功夫,丁凡提着裤子从西边走过来了,沈久远甩了把大鼻涕,看出来这家伙方便下还走了这么远:“丁总,没有卫生间不习惯吧,在林子里尿尿说道多,不能冲着大树,不能对着风口,对风撒尿洒一身嘛。”
丁凡脸一红,马上淡定地说:“没有卫生间还不撒尿了!我怕那地方太雄壮了,你们嫉妒。”
这城里人说话有时候高雅,有时候也俗得要命。
听这意思,这不是刺-激姜子民不够男人吗!
沈久远觉得自己也卷进去了,硬着头皮说:“那玩意也有说道的,人要是阳刚霸气了,什么地方都大,胆小如鼠的人器官也小,这是林区老中医说的,他家三代都是中医,看过不少病人。”
不用说,这是委婉的反驳他不爷们。
好歹也经过两场大事了,丁凡回想起来,真就不服气,他拍着半截子猎枪,气呼呼地说:“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火,什么时候不能,给你们配了枪不让用,和烧火棍不一样吗?姜子民杀野猪行,我要开枪就给弄坏了,老沈……”
他发着牢骚,提了提手里的枪管,意思叫沈久远给按上。
沈久远点了点头,拿过了枪身和枪管,熟练地组装着,边干活边劝和了起来:“我和混小子说了,你初来乍到,很多事不太懂,得让着你点。”
他说得没错,在东方红山头这片林子里,规定多了去了,护林员很多时候都是按照约定俗成干活,什么时候开枪制止,什么时候绝对不能伤害动物,都是自行掌握。
像大野猪群,上面通知好几回了,不能所以伤害,要是危及人员声明安全的时候,可以果断制止。另外,每年秋上,大野猪嚯嚯成片成片的庄稼,或者闯到老百姓家里肇事的时候,都会请姜子民去处理。
去年,林场还来了通知,野猪数量大得惊人,得有计划地处理一批,这活同样落在了姜子民这些合法持枪人身上。
这些事,姜子民懒得和丁凡说,因为这会丁凡正找面子呢。
他指着丁凡的脑门,不客气地说:“姓姜的,信不信,要是重来,我不光干了成群的野猪,连你也捎带着,野狼眼睛瞎了,这地方除了你还能是谁干的?”
他把一盆脏水活生生泼在姜子民身上,沈久远正安装呢,不满地说:“不能,你可不了解姜子民。”
枪安好了,沈久远甩给了丁凡,丁凡活动了下身体,对着一棵大树瞄了瞄,满嘴的自信:“五十米以内,什么移动目标,什么静止不动的,没谁能比得上我。”
说完,他指了指东北方高高的山头,明知故问地说:“宋歌等着急了吧,上去吧,姓姜的,一会你也跟着下去吧,腿上都那样了,感染了会影响很多事,别在成个太监。”
丁凡似乎这么损人习惯了,好在姜子民把他的话就是当成一阵风,注意力在东边什么地方呢。
东边是一条羊肠小道,护林队硬是在林子里踩踏出来的,全都是大木头,尽管今晚月亮挺好,照得大地一片明亮,再加上积雪的反光,能见度还是挺好的。
赶巧,一股子逆向旋风刮来,刺骨的寒风呼啸的动静很大,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