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苏梦枕的幸存
靠自己卖血去换?
笑话!
这人间,哪有那么多事,件件都有道理可讲?
不过心血来潮,想做便做。
就如他,想挽救一回自己的梦。
不过伺机已久,想做便做。
便是如他,凡人越憧憬的凄美落幕,他就越要违逆,越要看人逆反命运!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一句相像。
濒死的苏梦枕。
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苏梦枕。
命不久矣的苏梦枕。
无人可救他一命的苏梦枕!
就如盛年十三年前的曾经。
就如盛年正值盛年的现在!
唯一不同的是,无人可救他一命的苏梦枕,遇到了真正的、无论曾经现在,都无人可救他一命的盛年。
于是,无人可救他一命的苏梦枕,被救下一命。
救人是很快乐的事。
盛年很少救人。
盛年的救人,绝大多数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人。
如包惜弱,如完颜康。
但就在刚刚,盛年救了一个苏梦枕。
方才躺在床上救人时,他心中还充满征服命运的成就感。
但现在,站在这健康的、性命无虞的苏梦枕身后,盛年的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快乐与后悔交织缠绕,一滴一滴,酿作嫉妒的毒酒。
盛年眼角的余光,将苏梦枕的脊背容纳。
我真嫉妒你啊。
‘为什么,你就这么好运,能被人所救?’
我嫉妒得要发狂啊。
‘你曾与我同样,现在却获得健康,不再陪我,弃我而去!’
我嫉妒得真想扼死你!
‘好叫你这个中途逃离的叛徒,从此永远陪伴我!’
如果。
‘如果,苏梦枕。刚刚获得健康的你,又被我这个赐予你健康的人,一手毁去健康,你会露出怎样的,叫我饱腹的表情?’
盛年面无表情地,捂住了鼻端。
人的爱与恨,是否永恒相伴,纠缠无休?
就如乌鸦爱宝石,猫要钻纸箱子。
盛年每一个所喜爱的,也都成为他抑制不住,想要刺伤的!
盛年如此、如此、如此——努力。
与苏梦枕共处一室之下,按捺自己将他碾碎、看他坠落的欲望,便用尽了盛年全部的理智。
床沿边,苏梦枕身后,盛年忽然走到苏梦枕跟前。
他蹲下,一手按住梦枕左腿的膝盖,另一手从那条空荡荡的裤管往上,直到覆上苏梦枕的胯。
苏梦枕愣道:“你还要做什么?”
盛年微微抬脸,看向苏梦枕,道:“把裤腿捋上去,我看看你的腿。”
苏梦枕顿了顿,依言动作。
盛年看着苏梦枕低下来的脸,脑中想的、眼前见的、耳边听闻的,却全是两年前决裂那日,八师巴那落泪的、眼眸破碎的面庞。
存了快两年的美餐,被盛年一遍一遍重新咀嚼,做盛年的止瘾药,救之前的白愁飞逃出他的毒手。
救现在的苏梦枕,摇摇欲坠地,万幸逃过他的毒手!
苏梦枕把裤腿捋上去,露出其下因为长久卧病,肌肉略微萎缩的、干瘦的左腿。
和另一条,几乎从大腿根部截肢的右腿。
盛年低首,一把握住了苏梦枕的左腿脚踝。
脚踝被带着寒意的宽大手掌环住,苏梦枕顿时被激得一个瑟缩。
盛年将他拉住,低声道:“别动。”
苏梦枕强自忍耐,勉力保持左腿的静止。
却感受到那生有笔茧和箭茧的手掌扣住脚踝的触感,和略微潮湿的、泛冷的手掌。苏梦枕甚至可以在脑中临摹出那只手掌的形状,复刻那枚格外有力的大拇指弯曲时的力度。
然后,眼看着盛年手掌移动,以虎口一圈圈比量,寸寸缕缕地往上,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