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
还在浪迹天涯,受罚被关起来的人却是我们”之类云云。
在他们开玩笑间,我也跟着稍微冷静下来,但海瑟刚刚的那句话却依旧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知道她说这话时其实是好意,错的人只有我,但我却怎么也无法将它当作是一句玩笑。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接着初生牛犊的一腔孤勇。
我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死在哥谭。我想。
大概是看我板着脸表情严肃,海瑟就把我的状态当成了还处在惶恐之中,于是开始绞尽脑汁想要宽慰我,逗我开心。周围其他的同学看了也觉得我有点儿可怜,纷纷开始给我讲这座城市光明的一面,关于那些保护着的事迹。
“你知道蝙蝠侠吗?”海瑟是第一个开口的。
我木木的看着她,晃神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听说过。”
我没说谎,听说过蝙蝠侠这件事是真的。他太有名了,哪怕是我曾经还在国内的时候,新闻中也时不时会出现他的名号,和一些政治家、统治者的名字们放在一起。我不是丝毫不关心超级英雄的人,举例驻扎在不远外的纽约的钢铁侠就是我时常会关注的人之一,他太落拓了,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的不完美,不论是优点还是缺点,都夸张的像是耀眼夺目有棱有角的钻石。
而蝙蝠侠,我所了解的可就太少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是从上了大学开始才逐渐留意起来的,能找到的消息不多,一身融入黑夜的战衣,凶恶,揍起罪犯来毫不手软,仿佛就是一切噩梦的代名词。是不是也会有一些不靠谱的花边新闻跟着蹦出来,例如他与某位资助者的离奇传闻,跳脱的字眼掺杂在严肃的科普文章和漆黑模糊的配图之间,突兀的就像是定制皮鞋专柜里忽然冒出一只超市十五块一双的廉价艳粉色棉拖鞋。
见我说自己知道蝙蝠侠,海瑟抿了一下嘴唇,在我身边坐下:“一般这种时候,蝙蝠侠就会搞定一切。他一直守护着这座城市。”
“他一直都这样做吗?”我问。
海瑟顿了顿,点点头:“只要他可以。”
蝙蝠侠可能是一个人、又或者只是一个代号,我猜没人知道。那么在蝙蝠侠出现在这座城市中前,人们的信仰又是什么呢?如果厉害的坏人有那么多,而厉害的蝙蝠侠只有一个,那么他注定救不了所有人。没能得救的人们说不定就会问:为什么受伤的人是我?为什么死去的人是我?假如蝙蝠侠也是一个会经历生老病死的人——就像是托尼?斯塔克那样,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回答那些没有回答的问题呢?
就在我再次神游天外的时候,第一个大呼出声的人是戴夫——那个从威尔士来的红头发男孩,在戏剧课上和我搭档过三次。原本待在后台的人都是抱成一团坐在地上的,大家围成一个圈,好像在看一团隐形的篝火燃烧。他举着手机一站起来,就像是直直从海里长出来的灯塔,一瞬间就攀到了齐天高。我们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抬头望着他,如同在看一只射向天际永不回头的利箭。
“我收到消息了!”他大喊,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转了个弯儿,“这次逃走的人是谜语人,蝙蝠侠和他的同伴在追捕他。”
戴夫的舅舅在哥谭新闻网站工作,总是能拿到第一手消息。
“究竟发生在哪里?”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女生问到。
戴夫报出一个地址,听上去非常耳熟,花了我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个地方距离学校只要一站地铁的距离。我后知后觉的感到脖颈后冰冷的刺痛感,就像是一个冷颤一样从脊椎的最下面爬上来,就像是一个眨眼那么短,转瞬就消失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使劲儿闭了闭眼睛。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身边的同学们陆陆续续收到来自家人朋友问候,看样子是时间已经登报了,当然是电子报。我用余光看到海瑟的手机上亮起了‘mom’和‘dad’的信息,于是有点尴尬的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