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楚恒眸光微眯,“叫什么叫?孤就那般可怖?”
孟姝很快就让自己恢复常色,这般仰面望着男子,她脖颈难受,况且她实在不喜被人俯视着的滋味,就仿佛下一刻太子就能欺身过来将她整个人罩住。
孟姝急急起身,楚恒看出了她的意图,她分明可以站稳,可下一刻楚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还有模有样的告诫了一句,“仔细脚下,莫要摔着。”
男子这般一拉扯,孟姝的身子往他面前凑了过去,她精致的小琼鼻差一点就碰触到了男子的细滑胸膛。
明明就是十分孟浪的举动,可下一刻,楚恒已经松开了孟姝的手腕,就仿佛没有一丝丝不轨之心。
孟姝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十分轻微,但楚恒尽数纳入眼底。
孟姝已恢复了如常的镇定坦荡,道:“殿下,民女已经诵默好了,今晚便就此告辞。”
言罢,孟姝已作出迈腿的动作,竟是一丝丝不想逗留,甚至有些想要落荒而逃的错觉,楚恒身子一侧,挡住了她的路,满堂浮光将他敞开的肌理照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道狰狞疤痕。
孟姝瞥见疤痕的瞬间,又立刻挪开视线,仿佛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心虚和无措交织,再怎么掩饰也还是流露出了破绽。
楚恒凤眸微眯,眼梢掠过一抹流光溢彩,见孟姝每次见他都是裹得密不透风,他哂笑一声,“孟姑娘,你方才盯着孤的小腹看,孤发现了。”
孟姝身子一僵,仰面对上了男人深邃幽冷的眸。
一股巨大的寒意袭上心头。
他、他……该不会已经想起什么了吧?
此刻的楚恒又是轻轻一笑,唇角斜斜扬起,风流之中透着一丝疲态,“你是不是很好奇孤/小腹的疤痕?”
言罢,他兀自垂眸,指腹在那道致命的镰刀疤痕上轻轻划了划,风轻云淡道:“此处伤疤是孤当初在北疆历练所致,据说,当初孤差点被人暗杀,那贼人到底有多痛恨孤,竟是恨不能将孤开膛破肚。只是可惜了,孤失忆了,不然定将那人切碎了喂鹰。孟姑娘,你说是不是?”
孟姝一直在摒息,猛然吸气时,胸腔一阵刺痛。
在听到太子亲口说他失忆了之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想来,太子倘若记起了那桩事,必然不会放过她。
可见,太子的确还在失忆之中。
孟姝不知作何回答,楚恒见她不自在,很体贴的转移话题,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屋外拉,步履如风,一边走一边说:“孤听闻孟家剑法一绝,孟姑娘又是镇国公之女,想来必然剑术惊人,孤今晚便想见识见识。孟姑娘必然不会拒绝。”
孟姝被拉到庭院中央,就在她又意识到太子今晚举动僭越之时,太子却又松开了她的手腕,零星月光纷洒而下,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双眸深幽不见底,“是吧,孟姑娘?”
孟姝,“……”她能拒绝么?她自是不能。
薛神医一日没归京,她便有一日殚精竭虑。
孟家剑法算不得什么瑰宝机密,也没有传男不传女,亦或是传内不传外的道理。
孟姝虽然很想拒绝,但也只能婉言道:“殿下,民女今日没有带上佩剑,不如下回吧。”
她总觉得能躲一时是一时。
仿佛只要暂时能躲过今晚,就算是一次小小的劫后余生。太子的衣裳是大敞开着的,他腹部那道镰刀疤痕着实明显,让她不想注意都难。而这道疤痕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孟姝,她欠了太子一条命,小命仿佛随时要交代了出去。
楚恒忽然挥袖,嗖的一声,似有剑鸣声传来,在一道银光乍现过后,一把长达足有四尺多的宝剑已经牢牢握在掌中,这宝剑比起寻常的长剑竟也巍峨的多。
孟姝识得兵刃,一看便知楚恒手中的宝剑分量不轻,寻常人根本拿不动,可这宝剑落入楚恒手中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