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决定

段云飞记得，在端硕皇贵妃在世时，她常常对段云飞说这么句话。“云飞，在不知道该做出哪个选择的时候，就听从你的心吧，选择你更喜欢的那一个，选择你做了不会后悔的那一个，如果还是无法抉择，那就选择以后回想起来不会那你痛苦的那一个。”

但这一次，一直以来果断决绝的段云飞却遇上了难题。因为对她而言，这个根本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这件事一开始就已经错了，所以不论段云飞如何抉择，她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做出挽救吧，段云飞知道自己已经伤慕初阳很深了，这一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该对他视而不见了，更何况从小就被段云飞看作是亲生女儿的慕王妃为了这件事亲自找上门来。

段云飞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也影响了她的后半生。

“小阳，我决定去看望初阳了。”段云飞也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既然做出了决定，从这一刻起，就不应该给自己留后路了。“小阳，吩咐下去，明早本公主要去慕王府，让他们备好马车。我现在去找父王，

出宫这件事还是应该向父王禀告的。”

“可……公主……您现在的气色……”小阳欲言又止，因为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思虑过重，段云飞的气色大不如前，若是这样去见宇文帝的话，宇文帝一定会担心段云飞的。

若是小阳不提醒段云飞，段云飞自己都忘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你先为我梳妆打扮一番吧，不然父王见我这副样子，一定会担心的。”

段云飞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纵是宫中宴会也不见得为此盛装打扮。段云飞长那么大，除了及笄大典上被迫穿上隆重的礼服，戴上对她而言十分花哨的首饰，进行繁琐的仪式，便不曾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约束着自己。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自己着几日脸色太差，再加上刚才哭过，段云飞也不至于特地为了见宇文帝而打扮一番。

小阳的心里，是高兴的，至少现在段云飞能够为自己考虑一些了，既然要见宇文帝的话，今日段云飞一定也可以好好进膳了。

“公主不用着急，等您收拾完了，也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您正好可以陪陛下用午

膳呢。”

段云飞一想，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很久没有陪宇文帝用膳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家宴的时候吧。段云飞联想到今早慕王妃脸上难以用胭脂水粉掩盖的疲惫，若是宇文帝见到自己的这副样子，一定也会很担心吧。在这一刻，段云飞觉得自己十分不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段云飞居然糟蹋着自己的身子。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清爽一些，段云飞特地交代下去她要沐浴。因为段云飞一直没有这个习惯，所以宫人们费时间准备了一些时辰，在这期间，小阳也去吩咐了宫中管理马车的宫人，把段云飞说的话交代了下去。

等到小阳回到红鸾殿时，段云飞也结束了沐浴。沐浴之后的段云飞显得很舒爽，这也是这些天以来，段云飞第一次感到那么放松，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段云飞还是挑了一件日常的常服，这对她而言是最舒服的，也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太厚重的衣服，段云飞一向不喜欢，一想到及笄大典那次，就为了穿一件礼袍，里三层外三层的，段云飞只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十分费劲。

“

公主，您这样，小阳就放心多了。”小阳很欣慰，虽然段云飞还没有想开，她还没有变回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段云飞，但至少小阳可以感觉到段云飞不再把自己像个刺猬一样包起来了。

“让你担心了，好啦，先给我梳妆打扮吧，只要让父王看不出我这几日的疲惫便好，千万不要给我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妆。”就连在这个时候段云飞也不忘提醒小阳，虽然小阳最知道段云飞的心思，最算段云飞不说，她也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