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回学校还是回家?”邵俞循转动方向盘,打量路两边的车况。
蔺嘉禾回神,把陈奕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
她也在考虑今晚到底要不要回家,下午岑盼电话里的态度让她很不满意。这个点她回去,一旦话赶话吵起来,大家今晚就别睡了。没准外公也会被波及,甚至还要肩负起劝架的责任。
“可以借你家客房一晚吗?”她转头询问,坦坦荡荡的语气。
“当然,”邵俞循和她对视,“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蔺嘉禾低头,沉默不语。
“豆浆油条还是牛奶面包?”他不再多问,转而问她早餐喜欢吃什么。
“我可能起不来。”她摇头,“你周末不多睡一会儿吗?”
“很少。”
蔺嘉禾想想也对,她28岁时的睡眠也没有现在好,于是点头附和,“你也觉得吧,年龄上去以后睡眠自然而然就少了。”
等等,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邵俞循心里酸涩嘴上却说:“年轻真好。”
蔺嘉禾:莫名听出了阴阳怪气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又飘起小雨滴。
“我能不能把窗户打开个缝?”她问。
“会不会有些凉?”邵俞循照做,开了一道手指宽的缝隙。
蔺嘉禾的头靠在玻璃上,感受着风和头皮的触碰。凉凉的,她有些发抖,又觉得脑子被吹得清醒了一点。
路边的梧桐树叶已经泛黄,不知不觉,已经是深秋了。
回到清溪苑后,邵俞循去客房的衣柜里找出新的床单被套。
“你拽那一头。”邵俞循把蚕丝被的一个角递给她。
接着他把被子的另外两个角固定住,然后指挥蔺嘉禾和他一起把被子抖开又铺平。
蔺嘉禾震惊,“你居然干得挺像模像样的!我以为你家里这些事都是阿姨来做的。”
谁能想到啊,霸总居然还会亲自铺床。
虽然邵俞循既不霸道又不肯自认为是总裁,但是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到让人不可思议。
这么说吧,岑盼给蔺嘉禾换了二十多年的床单被套有时候还是会搞混长宽要重来。
她托着下巴一脸疑问,“你是不是在家居店统一培训过啊?也太厉害了!”
蔺嘉禾大学时代最头疼的事就是每逢开学时,一个人在宿舍狭小的上铺吭哧吭哧换床单被套。
地方小,不好伸展不说,长宽差不多的被子她每次总会弄反,铺着铺着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不止气自己笨,还气被子不长眼。
总之,能快速把床单被套铺平整的人在蔺嘉禾眼里都值得大夸特夸。
“会这个就厉害啦?”邵俞循被她脸上惊叹的神色逗笑了,转而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枕头。
“当然!”蔺嘉禾不假思索点头,“你家庭条件这么好,应该不常做这个,但你速度又快还不出错,只能说是天赋。”
邵俞循把枕头也套好,放到床头,“谁跟你说我不常做?好了,现在你可以去洗澡睡觉了。”
蔺嘉禾闻言拎着小熊睡衣就进了浴室。
可能是床垫比较高档,她平时是有些认床的人,居然倒下去三秒钟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早晨十点多才醒。
换好衣服走出客房,发现有煎鸡蛋的香味。蔺嘉禾倒了杯热水,边走边喝一直晃到厨房门口。
邵俞循背对着她正在忙,他穿一件黑色的毛衣,腰间系着围裙的细带,一副贤妻良母的既视感。
蔺嘉禾含在嘴里的一大口水差点喷出来。
“你……”她话没说完男人就转头看向她。
“睡饱了吗?”他调侃。
“也就半饱吧。”蔺嘉禾回答,“在做什么好吃的?”
“给你烤了两片面包,煎了一个鸡蛋,垫一下胃。中午吃牛排。”
蔺嘉禾暗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