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陛下的十六天
季青虞看了眼即将走来的人,默默低下头喝茶。
严誉诚挺喜欢笑,一般他开始笑,“季青虞”就要被他阴阳怪气了。
季青虞只在梦中旁观过他被骂的场景,但严誉诚有些话,也隐隐戳到他的心。
季青虞情绪复杂,聂云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直接站起来迎了上去。
还在犹豫的季青虞见状,也选择站了起来。
“严老,您回来了?”
严誉诚瞥他一眼:“净说废话,我不回来你现在还能看到我?”
不是很会寒暄的聂云城尴尬笑笑,就要帮严誉诚拿背后的包裹,却被严誉诚轻巧躲过。
“停,老爷子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后辈给我扛东西。”
看着聂云城收回手,跟在严誉诚身后,季青虞有些想笑,他嘴角还没勾起,不远处的严誉诚目光一转,正好和他对视。
季青虞下意识站得笔直,过两秒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怕严誉诚,但他也不可能像聂云城一样迎上去,于是只能这么站在桌前。
严誉诚定定看他几眼,才慢悠悠收回目光。
他扛着半人大的包裹,越过聂云城,径直朝房间内走去,季青虞眸光微闪,看向聂云城,却见聂云城跟在严誉诚身后,意识到他的目光还一脸莫名地回看他。
季青虞:“……”
很快,严誉诚来到季青虞面前,他停住脚步,看向季青虞,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季青虞抿抿唇,学着梦中的自己行礼:“严老好。”
严誉诚挑起眉,看向走到旁边的聂云城,若聂云城是个圆滑的人,此时早就出来在两个不熟悉的人之间打圆场缓和气氛,可惜他不是,他看看严誉诚,再看看季青虞,只以为严誉诚在看季青虞是否有潜质,自以为识趣地沉默下来。
客厅内沉默异常,季青虞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他不好抬头,只能透过余光看人,他看到严誉诚的身影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对于他的行礼,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自己不该这样行礼?面对僵持的局势,季青虞内心非常不确定,饶是做过预知梦,可他还是那个看书都看不太明白的小皇帝,察言观色的能力只能在像聂云城这种情绪几乎都摆在脸上,哪怕做掩饰都很拙劣的人身上显现。
季青虞的心越发忐忑不安,他闭闭眼,最终决定抬起头来。
头刚抬起,便听到严誉诚“嗯”了一声。
心顿时放松大半,季青虞不着痕迹地呼气,正想寒暄两句,可在看到严誉诚面无表情的脸时又顿住了。
托梦里的福,季青虞对于严誉诚训人的场景记忆深刻,他虽知道严誉诚往往笑着训人,可乍一看到严誉诚面无表情,难免愣上片刻。
怔愣时,他看到严誉诚眉头微挑:“行完礼了吗?行完礼了麻烦陛下让一让,老夫要进房间放东西。”说罢还对季青虞示意自己肩上的包裹。
“好,我、我这就让。”
这话一出,季青虞才惊觉自己正好挡住进入里面房间的路,他快步走到聂云城身后,极力想要控制自己尴尬的情绪。
不是很懂季青虞为什么尴尬的聂云城见他低着头,还以为是季青虞担心严誉诚不好说话,默默对他进行眼神安抚。
收到聂云城眼神的季青虞深吸口气,他从不怀疑聂云城的治理,从梦中就可看出聂云城并不蠢,若他真蠢如何能在梦中自己的清算下完好无损,甚至能通过兵权朝“季青虞”施压回到边疆镇守,可从这几天两人相处来看,聂云城与人交际方面比他愚钝上许多。
至少季青虞都快被他气笑了。
或许是有聂云城帮忙转移注意力,季青虞尴尬的情绪消减许多,他目送严誉诚扛着包裹进房,转头小声质问聂云城:“阿聂,刚才我拦住严老去路,你怎么不和我说?”
聂云城摸摸鼻子:“我以为阿虞知道。”
季青虞只是随便一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