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蝼蚁
们,眼中显出深切哀戚和不明白。
莫非夫人有什么事要留她做,为何不直说?
“我有些乏了。”梅夫人却未给答案,起身由侍女扶着进了内室,只剩孙嬷嬷立在她面前
“你夫君既然已经死了,独自个也立不起来,我这儿倒有个好门路与你说,你可要听?”
孙嬷嬷的话拉回了温绰玉的注意。
看着孙嬷嬷带褶的脸,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府中各种各样的阴谋里好像越陷越深了。
“如今你夫君也没了,就彻底留在府中,好好听夫人的话,替夫人解忧,将来也能得一分体面。”
她迟疑问道:“夫人……有何忧?”
“夫人如今身怀有孕,你就替着主子伺候好世子吧。”
温绰玉疑心自己大悲之下脑子出现了问题,听错了,“我,伺候世子?”
“不错,你好好听夫人的话,就能有新的依靠,做这府上的主子。”
这样一说,事情就直白了。
“不成的,我已经嫁过人了。”温绰玉慌得摆手,忙着找理由,都忘了称呼。
“不过是伺候罢了,仔细着些,清白什么的并不重要,况且那是世子,几辈子都攀不上的富贵人,你能挨着是前世修的福气,可别说一个不字,那都是冒犯,得了世子宠爱,莫说想去看那沉船,就是回苏州教训你叔父叔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温绰玉不停,只是坚拒:“不成,我不要那富贵,嬷嬷放了我吧。”
孙嬷嬷好言相劝,见她竟不心动,登时变了脸色:“你这是铁了心不识抬举了?”
“我,我真的做不到,嬷嬷,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怎能尽心伺候好世子。”
她从未打算在护国公府过一辈,更不想伺候一个不喜欢的人。
这种等级森严、一睁眼就要卑躬屈膝的日子,她不想过。
“都成什么样了,还拿乔呢,推开富贵去就个死人?真是蠢货一个,那你就关着,慢慢想清楚再说吧。”孙嬷嬷说完这句话,走了出去。
不多时,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上来直接将她架了出去。
床被都收拾走了,门被用力关上,外边传来了锁链的声音,最后连窗户也钉上了。
温绰玉抱膝坐在光溜溜的床板上,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了什么,她赶紧去找自己藏钱的荷包,然而早被跟着被子一块儿卷走了,让人抑制不住满心沮丧。
梅夫人想找伺候世子的人,清白的愿意的,都是能找到的,怎么就偏偏是她。
孙嬷嬷声音在外头响起:“真当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么就的好日子是白过的吗,护国公府可不是观音庙,趁早清醒了,也少吃点苦!”
她是个蠢人,梅夫人再好心,也不会让一个丫鬟去浣花斋学那些东西,她早该想到的。
温绰玉捂着头不说话,外头一声冷哼:“还硬气起来了!看谁硬得过谁!”
院中彻底没了人声,夜枯长寒冷,她在冰冷的床板上就了一夜,只怕还不止一夜。
屋子里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一般的昏暗,温绰玉在屋子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没有人来告诉她,水和吃食一概没有。
这是在熬她,即便清楚,温绰玉也没有一点办法。
她知道自己顶不住的,可一想到她们要自己做什么,求饶的话就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几日,温绰玉在睡过去和醒过来的黑暗中浑浑噩噩,又饿又渴兼睡不好,很快她的手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之中,温绰玉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她觉察不到自己的呼吸,身子沉重得像一座山,头却轻飘飘地要脱离身子。
肚子起先还咕咕叫,后来就不叫了,暖得开始发疼,连带嗓子也焦疼。
温绰玉已经熬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锁链轻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