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铜鼎
大商已亡,这才需要遗臣铸鼎汇报。
考虑到这事迹太有指向性,又有功法的联系,嬴非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先祖——飞廉。
飞廉乃是大商末帝帝辛的宠臣,善御,大商灭亡的时候,他正受命在外奔走,即使完成了使命,也无从复命。
更有一点,关于飞廉的结局,也不知是否是赵氏所传,有说他祭祀帝辛时得天降石棺,石棺上有铭文“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飞廉自此隐居祭祀帝辛的霍太山,又因心中悲切,很快病死,死后便葬于那处。
但嬴非作为飞廉的嫡系子孙,自然知道这完全是美化后的说法,是骗人,或者说为赵氏一脉遮羞的。
恶来为帝辛战殁,其父飞廉同样是帝辛之心腹,怎么甘心就此隐居?
贵族之间的战争,灭国不绝嗣,帝辛虽身死,帝子武庚却还是受封于商都故地。
周成王之时,三监之乱爆发,原本用于监视武庚的三大姬姓诸侯国与其共同起兵,反对摄政的周公旦——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具体如何,尚未可知——与此同时,武庚还联络了诸多的大商方国,意图复国,飞廉作为矢志不渝的大商旧臣,自然是积极响应帝子武庚。
至于结果……飞廉一脉的嬴姓一族被迁往如今所在,武庚及以飞廉为代表的诸多旧臣被杀,自然不必言说。
当然,“飞廉善走”嘛,武庚被周室大军所杀的时候,飞廉其实并未战死当场,而是又逃往了大商的支脉方国商奄,准备再上演一出王者归来,反周复商的大业,他绝不停止!
只可惜,周公旦很快又率军灭亡了商奄国,飞廉也因此授首。
此后一部分商奄遗民便与飞廉后人一道,被迁移到了大周西陲,远离故土,与戎人拼杀戍边。
和之后发生的事件相比,这鼎的记载就太过普通了,这让嬴非疑惑不已。
难道这鼎就只记载了飞廉通过祭祀向帝辛复命的消息,再无他用了?
那它的神异究竟从何而来?
鬼使神差的,嬴非割破手指,将血滴在上头。
很快,鼎散发出微光,比之前那少量的祭祀钟鼎文数量要多得多的信息,传输到他的脑海中。
这鼎确实是飞廉所造,时间也符合嬴非的猜测,只不过,它的作用可不是单纯的祭祀礼器。
武庚起兵,旧臣响应,这需要大量的资源。
虽然被封于大商王畿的三大姬姓诸侯国在后期与武庚共同起兵,但是早期对于特定资源的封锁,他们还是尽职尽责的。
飞廉为武庚提供了一部分的资源,而这些资源,与他多年的奔走以及对大商旧有资源的搜集是分不开的。
大商的灭亡非常突兀,所以在王畿之外,除却被周人以奇兵攻灭的重要方国外,还有许多的方国遗留在外。
飞廉乃是帝辛的心腹,即便没有帝子武庚,他也是大商旧部一面象征性的旗帜,再加上他的善于奔走、作为使者的口才出众,很快就拉拢了人心。
同时又和族人一起,将武器、粮食等资源囤积起来,留待复仇。
这鼎刚造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大商刚亡国的时候,可它在飞廉手上待的时间,是一直到三监之乱结束后,飞廉身死之前啊!
能打开这鼎的,只有飞廉的后人,祖先送的温暖,嬴非怎么能不去接收呢?
就是这鼎给他的地方,资源的存放地,让他头秃。
他们一族被迁到犬丘这边来的时候,飞廉已经去世了,虽然他们家先人的骚操作,从嬴非与父亲、弟弟密会的暗室密道就能看出来,但充其量藏的也就是后人们搜集到的飞廉遗物、部分家族传承。
飞廉当年准备的启动资金,除了用掉的,剩下的都被他藏了起来。
别说这鼎滴血之后传输了信息,让他对确切地点有了感应,就是没感应,光推算,他也能推算出是在原本的大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