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娄
这样的状态黎观月已经保持了有几天了,自从前几日她与黎重岩在宫中不欢而散后,她顺势便推了所有政务,安安心心在长公主府内休憩。
那日她在京畿偏远处找的那个小孩样貌、实则一大把年纪的人果然前来找她了,黎观月不管他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笑意盈盈地派人迎进了府内。
那怪人是个奇医,平时只爱扮作小孩玩闹,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不是黎观月有前世的记忆,恐怕也找不来他。
而她曾经威胁奇医的话也不是随口而说,实际上,这个奇医为了维持自己小孩的模样,需要定期服用一种特殊的草药,而偏偏这种草药极为稀少,又离土稍久便药力全无,多长在京畿附近,怪医才久住此地。
而治疗前世大疫时,这种草药竟然是主要药材之一,当初也是由于朝廷派人将京畿附近所有草药全都运到江南,使得怪医没办法保持小孩模样,他才出来与一个地痞混混打赌:他能制出抑制疫病的药,而地痞要给他找到这种草药,才歪打正着让黎观月发现这么个怪人。
今生甫一重生,黎观月理清了所有思绪后,决定提前将这人找来,看看能不能在疫病前世发生的日子之前,提前遏制住它。
于是,她在那十天里派人出去,将京畿附近所有那种草药洗劫一空,又高价收走了所有药铺里的草药,等到怪医要服用那草药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时,再不甘心,他也得老老实实地来找她。
“你是如何知道这草药疗效的?老夫敢说,全天下会像老夫这样用的人不超过五个,绝非你一个养在京畿的公主能知道的。”
“小孩”疑惑地问到,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黎观月就能这么确定地知道他就要用这个草药、就要这时候用草药呢?
他可是从未让别人知道过!
面对他的疑问,黎观月只是笑笑,并不打算告诉他:其实是前世时,他自己和那个地痞打赌时说出来的。
她只是对他道:“今日只是为求大师出手相助才不得不为之,我收来的所有草药即刻便能拿给大师使用,可如果大师不帮我这个忙,那来日这草药能不能有就不一定了。”
怪医“嘿嘿嘿嘿”笑道:“小公主,你别吓唬我,我不吃那一套!京畿没有,我便往北走、往南走,总有找到草药的一块地方,可你威胁我,老夫就看不惯啦!”
黎观月笑笑,随意道:“确实,我只能确保这京畿周边的草药在我手里,可天下之大,大师自然有的是去处……可若我说,大师不帮这个忙,届时天下的草药都要用来弥补今日大师拒绝了的东西呢?”
她慢慢一字一顿道:“你敢不敢再赌一次?”
怪医看着她,眼睛眯了眯,久久未曾回话。
“好吧,你这么说了,老夫反倒好奇了,是什么忙非要你找我来帮,不过……我得先回师门准备些东西来才行,你……等不等的了?”
“大师痛快。”黎观月轻松地笑了,她站起身悠悠道:“天下名医再厉害,也不及大师奇思妙想多,观月在长公主府,随时扫榻恭候大师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