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屋子里,梁妄则的薄唇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细密的汗打湿了他额间的碎发,又给他增添几分色气的俊美,然而他的眼神过于阴冷,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梁妄则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手上的伤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痛感。
好在伤口包扎处理很及时,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杨助理在梁妄则身边共事多年,看到这般模样的梁妄则,他依旧胆颤,“梁总,许小姐已经回到荣庭园。”
“嗯,让她最近暂时不要回这里。”梁妄则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明亮的水晶灯照得梁妄则的五官愈发深邃,加上他自身过于冷清的气质,显得他周身的气压极低。
杨助理:“是。”
杨助理走了之后梁妄则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只不过多加了几分颓然的气势,那双幽暗沉冷的桃花眼中有一片晕不开的漠然。
许归拂那天回到荣庭园才发现左脚已经肿起,要不是许温棘眼尖,她还差点忘了这处伤。
许温棘当场直接哭了出来,在林阿姨给许归拂上药的过程她还在一边呼呼吹。妹妹的这么一个举动让许归拂心里平静温暖了许多。
距离春节假期结束还有一个星期左右,许归拂倒是做了不少事。
许归拂先养好脚上的伤,当然还有梁小归的,在许归拂的精心照料下它又恢复成活泼健康样,还好它躯壳坚硬,梁妄则那一摔没有给它造成伤害。
待在家空闲的这几天假期,许归拂照例给y先生写了一封信,除了一些问候感谢的话语之外,还写上一些关于许温棘的小日常。
当年许温棘的一切治疗手术费用都是y先生资助的,据说对方在国内设有一个很大的慈善基金机构,许归拂觉得自己运气好,对方主动联系的,不,可能是妹妹运气好,遇到了好人
这么多年来,许归拂每年都会写一封信向对方致谢。
伤好之后,许归拂还去拜访大学时对她十分照顾的于老师,他是位有名的艺术家,当年许归拂算是他手底下最得意的学生,只不过许归拂后来没有选择继续深造,早早地就进娱乐圈赚钱,于老师觉得很可惜。
可许归拂却不觉得,她认为这样的生活挺好。只是她最近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或许,是工作太累了吧。
工作累是万金油借口,她不想深入剖析某些方面的原因。
既然梁妄则对于那一天的事不提,许归拂也不再去追问,这段时间只是问杨助理,他伤势恢复如何。
杨助理都如实禀告。
梁妄则自是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而杨助理所说的内容都是经过梁妄则默认的。
“梁总,许小姐问您还在不在繁景湾。”杨助理实在读不懂梁妄则,为什么不回许小姐的消息,既然关心对方那就自己去聊啊,怎么非得他当中间人传话呢。
这份重量级的工资让杨助理承受太多了。
“许小姐说要带那只小乌龟回家住。”杨助理又补充传达。
梁妄则头也不抬地说:“说不在,让她回来吧。”
“准备下个月去夙市的行程。”梁妄则继续翻开手中的文件,只有沉浸式工作才能够麻痹他心里一些凌乱的想法。
杨助理明白他的意思:“是,我这就去安排。”
许归拂把梁小归带回老地方之后,看着它在大缸中肆意游荡的小身影,她连日来的郁闷心情都被治愈不少。
年后许归拂已经上班一阵了,一切好像又回到正轨上,可生活里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
这一个年好像过得也并没有比以前好多少,甚至更糟糕。
梁妄则对于那天的事只字不提,他向来都是如此,想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完全是看心情好坏决定,就像现在他突然打电话给许归拂。
许归拂接到电话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她